陆文心情复杂,体会到因果报应,你曾把人家比作爹,人家迟早有一天也会管你当成爸。
雪在黎明前才停。
瞿燕庭睡得少有的踏实,一觉过了中午,房间里是雪后初霁的亮堂,眯开双眼,在宿醉后不免有些断片。
被窝里出奇得暖和,甚至是热,他撩开被角,发现腰间捆着两条结实的手臂。
记忆回笼,昨晚的种种浮上来,知觉也一并复苏,瞿燕庭整个人被陆文从身后圈禁着,当被子夹了。
稍一动弹,脑后传来暴躁的低音炮:“别他妈乱动。”
瞿燕庭发怔,难以置信这二百五竟然敢跟他蹦脏字,低头掰腰间的手,沙哑命令道:“……你给我松开。”
陆文皱紧闭着的眉目:“吵死了……”
瞿燕庭挣扎:“你松手。”
陆文没醒透,但不耽误发起床气:“就不能老实点!”
瞿燕庭被箍得更紧,躺在床上不好施力,反复挣都挣不开,他生了气,干脆铆足劲向后翻身。
两个人背贴胸、肉碾肉,刚苏醒的躯体应激一抖,陆文嚷道:“你蹭哪呢!”
瞿燕庭艰难翻了身:“起开……”
猛然间,陆文像防御,也像进攻,抱着瞿燕庭滚半遭压瓷实:“快他妈让你蹭硬了!”
粗粝俗气的低吼在房间里回荡,是陆文作为一个男人本能的反应,怀里的人果然老实了,而他把自己也吼醒了。
陆文慢慢睁开眼,瞿燕庭躺在他身下,头偏在一边不看他,鬓角缀着挣动时冒的汗,耳朵连着脖子,比昨夜酒醉更红。
脊背霎时出了一片冷汗,陆文进退维谷:“瞿……”
瞿燕庭:“滚下去。”
陆文不太敢动,毕竟他真的……上身撑起一点,小幅度地磨蹭,唰地,瞿燕庭转过头,羞怒汇在一汪眼波里,忍无可忍地把他推开。
陆文卷着被子滚了一圈,大猫似的弓着背。
瞿燕庭翻身下床,脚步发虚地冲到衣柜前,一边拿干净衣服一边注意床上,静悄悄的,他禁不住找茬:“你还赖着不起?”
陆文心说怎么起啊:“我、我哪有那么快。”
瞿燕庭抱着一团衣服,警告道:“……不许在我床上撸。”
陆文跳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当然不——”
“不会最好。”瞿燕庭甩上柜门,“否则我封杀你。”
陆文恨不得钻地缝,真他妈的,简直臊得脑袋顶冒烟,陆战擎不让他在外面装孙子,要是知道他在外面瞎来劲,估计一脚把他踹出陆家的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