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塞给阮风,嘱咐对方戴好帽子。
阮风还想磨叽两句,一摸兜愣住:“哎?我手机在呢。”
瞿燕庭也愣住,那这部手机是谁的?他按一下电源键,亮起的屏幕上,是一张陆文穿着长靴骑在马背上的照片。
阮风惊呼:“哇噻,好帅!”
走廊上,陆文敞着战壕风衣,本想潇洒走人,结果手机忘了拿。
他把病房区逛了一遍,热巧喝完,读了墙上贴的医疗小知识,了解到隔壁病房的大爷姓张,并陪人家看了十分钟电视剧。
陆文返回病房外,想拿手机,也想一窥房中的情况。他正要敲门,一位病人家属匆匆跑过去,撞到他的肩膀,他倾身把门挤开了一条缝。
陡地,陆文看到阮风抱着瞿燕庭。
“哥,有事一定要打给我。”阮风小声说,拍了拍瞿燕庭的背,一如小时候生病瞿燕庭抱他那样。
陆文凝滞在门缝里,听见瞿燕庭低哑又温柔的话语。
“快回去吧。”
“不用担心。”
“你听话。”
他奇了怪了,瞿燕庭自己都成了一棵病秧子,还有心思哄小情儿?挺会心疼人的啊?
陆文晃神的工夫,阮风离开走到门口,看见他,说:“陆文哥,瞿老师让我先走,我从安全通道下去。”
陆文用高大的身躯帮阮风打掩护,一前一后穿过走廊,拐进安全通道。
光线阴暗,两个人站在楼梯转角,阮风说:“陆文哥,今天谢谢你照顾瞿老师。”
陆文插着风衣口袋:“在一个剧组,搭把手的事。”
阮风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探望瞿老师吧。”
陆文清楚得很,佯装疑惑点了点头。
“其实,我和瞿老师认识。”阮风坦白,“准确地说,是瞿老师对我有恩。”
陆文内心稳如泰山,脸上流露出几分错愕。他不主动八卦,但凡人皆有一颗好奇之心,他想听听瞿燕庭和阮风的情感历程。
比如,怎样认识的?哪一方主动的?以何种方式?
他明白,阮风会把爱情辩解成恩情。
阮风拿出备好的说辞:“我第一次拍电影的时候,有幸在剧组见到了瞿老师。”
陆文心说挺巧,他也是在剧组遇见瞿燕庭。
“当时我一个小新人,不免闹笑话,瞿老师却不怪我冒犯。”
陆文微怔,犹记进组之初闹的大笑话,瞿燕庭也没跟他计较。
“我演技青涩,遇到不少困难。瞿老师一点架子也没有,每次把我叫一边,给我讲戏。”
陆文愣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头。
“在剧组很辛苦,瞿老师默默关照我。”
陆文彻底懵逼了。
口袋里虚握的手掌吓出一层汗,他这才了解,瞿燕庭对待看上眼的阮风,是如此一步一步地帮助、体贴、最终俘获。
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么似曾相识,那么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