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歪着头,下巴搁在瞿燕庭肩膀上,逐渐看清这段戏的内容,怪不得不自在,原来是一场床戏。
这场戏在《藏身》的后半部分,情感和视觉表达都很浓重,瞿燕庭抚上键盘,不算快地打下一句露骨的台词。
陆文本来只想缠着对方,此刻认真地盯着屏幕,问:“孟春台是男主吗?”
“嗯。”瞿燕庭修改了一处用词,感觉贴在腹间的手掐紧了他,明显的一声,他听见陆文吞咽了一口唾沫。
“陈碧芝是女主么?”陆文又开口,“她……好辣啊。”
瞿燕庭没有回答,继续往下修改,这个故事女性的戏份不太多,但很重要。改完开头几句,真正进入这场床戏,他抿住了嘴唇。
肩膀吃痛,陆文突然啃住他,磨着他的棉t和皮肉咕哝:“她太奔放了吧。”
“操,孟春台有点东西。”
“真你妈生猛。”
“妈的,怎么这么脏啊。”
肩部被唇舌洇湿一小块,热热的,瞿燕庭的双臂漫上一丝酸麻。倏地,陆文不知是腻味了,还是臊得慌,把脸埋在他颈和背的衔接处。
陆文闷声道:“瞿燕庭,原来你写的本子这么野。”
“……”瞿燕庭分不出是夸是贬,解释道,“因为陈碧芝是一个妓女。”
陆文抬起头:“孟春台在嫖啊?”
本质上来说,是,但在情感上又不单纯如此,瞿燕庭还没纠结出准确的形容,陆文催促道:“你接着改啊,爽、爽完了还有一段呢。”
这一段是纯台词对话,直白,粗糙,瞿燕庭敲下一个“哥”字,是陈碧芝对孟春台戏谑又妩媚的称呼。
身后,陆文应景地说:“哥,这能播吗?”
瞿燕庭不堪其扰:“能。”
陆文不信:“你别蒙我啊。”
瞿燕庭说:“要看怎么拍了,但首先要写到位,让导演明白这场戏的各个度,他才能做最恰当的调整。”
整段戏改完,陆文来来回回品读了三四遍,道:“《第一个夜晚》里面写个吻戏就三两行,现在正经床戏都驾轻就熟,啧啧啧。”
瞿燕庭合住电脑:“……你啧个屁。”
陆文说:“我夸你进步大!”
天黑得越来越晚,晚饭后夜幕才迟缓地降落下来,陆文又吃了点零食,有些撑,瞿燕庭陪他去湖边散步。
沿湖有半圈木道,年头久了踩上去咯吱响,几米一个小彩灯只能依稀照出个人影,陆文便宽心地搭着瞿燕庭的肩。
走累了在秋千椅上歇脚,湖面夜风徐徐,旁边一棵开满花的桃树不断飘落花瓣。陆文接住一朵,闻了闻,捏着花萼搔弄瞿燕庭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