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平抬手按在霍深侧脸,拇指抹去他唇边的血迹,“回答我的问题。”
霍深抿唇,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薛熠。是他要杀我。”
萧寒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听到这句话,心中没有太多惊讶,只有些复杂。
他继而问:“老师在哪里?”
以萧寒平的性格,更不会对老师坐视不理。
霍深又皱起眉:“我……”
刚说一个字。
远处巩涛攻击时接连不断发出的声响戛然而止。
萧寒平和霍深对视一眼,当即转身飞奔过去。
在山林起跃间,霍深劝不下萧寒平,索性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萧寒平沉默听完,眼前正好发现巩涛的身影。
他看起来完好无损。
听到动静,巩涛也看到急速接近的两人。
发现霍深居然平安无事,他先是一喜。
接着想起什么,又下意识转过身,试图挡住他们的视线。
他脸色为难,又带着手足无措的小心:“团长,你、你们……”
萧寒平已经越过他,看到了他身后的狼藉,神情竟然有一瞬恍惚。
霍深的反应也相差无几。
见状,巩涛只好挪到一旁。
面无表情的两人让他内心忐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出声:“……节哀顺变。”
萧寒平缓步走来。
满地被雨水稀释的血色,还在向外延展。
钟芳林卧在泥泞的血水里,空出的右手保持前伸的姿势,怒睁的双眼没有闭合。
她身后有一道长长爬行的痕迹,那根从不离身的手杖,正躺在她脚下。
萧寒平走到她身旁,单膝跪地。
良久,才抬手覆在她的眼前。
霍深在他一侧,脸色苍白,薄唇嗡动,哑声道:“是我连累了老师,死的人该是我才对。”
萧寒平收回手:“不要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