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哼了哼从锦被探出光滑的胳膊,腿踢了踢被子,勉勉强强地平躺着伸了个懒腰,她嗓音微哑:“阿灯,别吵,我好困呀。”
陈灯不明白:“你不是睡得挺早的嘛,你们一个个睡不醒的模样,要不是知道你们昨夜歇在寝室,我都要怀疑你们半夜手拉手跑去挖煤了!”
“挖什么煤?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梦见给阿零做媒了……”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还是困……”
做媒?陈灯被她逗笑:这是脑子还没清醒吧?
她看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的王零,笑问:“那你呢?你不会也做媒来吧?”
王零显然没从梦境里缓过来:“什么做媒?给谁做媒?”
“……”好吧,又一个没睡醒的。
陈灯暗道:明明今天要带男朋友请客吃饭的是她,怎么室友们一个个反应这么奇怪?
王零眉眼耷拉着,情绪非常低落:“我竟然做梦去抢婚了,还没抢赢……”
说着说着,她难受地心口疼,裹着被子重新躺回去,喃喃自语:“肯定是还没睡醒,绾绾那家伙,她怎么可以……”
之后的话陈灯便听不清了。
寝室统共四人,除了她老老实实在下面杵着,床上接着睡下了两个,陈灯摸摸鼻子:“阿秀,在想什么呢?”
至秀叹了口气:“没什么,可能是太年轻了吧。”
“……”
你们就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吗!
陈灯死心了,乖乖捧着杯子润喉,一脸生无可恋。
要说周绾和王零没睡醒还情有可原,但阿秀难得有如此疲懒倦怠的时候。
她没忍住,轻手轻脚地走到她床前,小声道:“阿秀,你不会也做梦了吧?梦见春同学了?”
至秀瞬间红了脸,第一次遇到这事她也挺窘迫。
窘迫之后却未曾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喜欢春承,自然是身心完完全全的喜欢,点点头:“嗯。”
陈灯来了精神:“哎?梦到什么了?”
“就是梦到她了呀。”
她梦到春承揽着她腰肢不依不饶地吻她,激烈的,绵柔的,长长久久,吻到她喘不过气,吻得她四肢无力头脑发懵。
她睁着泪眼看她的眼睛,明明白白地看清她眼里的焰火,那火直接烧进了心里,被她看着,不知不觉的就想要溶化……
可这些,她羞于开口,便是想一想,都觉得怪难熬。
两人低声说着悄悄话,至秀从床上爬起,拿了衣服去浴室。行走之间,感受到羞人的地方传来细微湿热,便更恼了。
自幼学医,自然明白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