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盗洞往前走了约莫百米,盗洞突然变窄,从直立行走变成了需要俯身,又走了约莫五十米,连俯身都有些吃力,只能蹲下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
蹲着走并不舒服,尤其是在地底下,对于本身就高的人来说,会感觉到压迫心脏,导致浑身难受。就在沈清考虑着要不要爬行的时候,走在前头的沈寂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前面有东西。”沈寂右手向后,正好触碰到了沈清的指尖:“有火石吗?或者别的能照明的东西也行。”
“小纸人行吗?”
“没有别的吗?”
“没有!”沈清道:“出门带别的不方便。”
“那就小纸人吧。”沈寂动了下手:“拿来!”
“你会用吗?”沈清说着,将一个小纸人递了过去。
“不会!”沈寂收手:“我是办案的,不是开纸扎铺的。”
“就算你是个开纸扎铺的,你也不一定会。”沈清说着,默念两句,小纸人瞬间活了起来。
它先是顺着沈寂的后背爬到了他的头顶上,跟着抓住他的头发,以荡秋千的姿势落到了地上,最后“呲”地一声着了。
原本漆黑的盗洞瞬间亮了起来,沈寂看到一个盘腿坐在盗洞里的人。
不,不是人,只能算是一具保存还算完好的干尸。
这具干尸刚刚好将整个千前进的路给堵死。
待小纸人的火苗熄灭时,沈清才问道:“是什么东西?”
“一具干尸!”
“什么样的干尸?”
“盘腿坐着的干尸。”
“盘腿……坐着?”
“见过寺庙里的佛像吗?”沈寂开口道:“就跟那些佛像的坐姿差不多,只不过双手放在膝盖上,且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没看清楚。”
“那就再看看,看仔细些。”沈清又放出个小纸人去。
随着盗洞中再次亮起,沈寂感觉背后一沉,一个下巴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别动!”沈清专注地看着眼前:“左手拿着的是墨斗,右手拿着的是墨斗线,身上缠绕着的也是墨斗线。”
“墨斗?”沈寂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做木工用的。”沈清一边解释,一边顺着墨斗线往上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干尸的脸上。
“他是个木匠?”
“不,他是个纸扎匠。”沈清将声音放的很低很低:“他是我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