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说这少年是个高手?怎么个高法?能打得过我对面这几位师兄么?”
成云德笑了笑,
“说句灭了自家威风的话,如果爹爹看得没错的话,恐怕目前爹爹都不是他的对手,要说十年前,不,五年前,爹爹或许可与之抗衡一番,毕竟拳怕少壮,岁月不饶人,不然何至于让那俩厮逼得老夫难堪至此?”
成是非一听,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差不了了。
坐在一旁的张仲谦进而说到,
“小非,你不知道,说句得罪岳父大人的话,咱们武馆相对于那些大门派来说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上不得大台面。不过那些大派也不会把本门重要功夫传给普通弟子,一般都是祖师堂嫡传才行。他们的普通弟子,不过是比我们武馆教出来的弟子招式耍的更好看些,更能打一些而已。”
成是非倒是好奇了,
“姐夫,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家不是做布匹生意的么,经常走南闯北的,为了防山贼土匪,还是要雇一些好手帮忙护卫,所以还是知晓一些的。”
那些个做护卫买卖的,哪个不得说一说自己是什么宗,什么门的,再耍上几手漂亮的功夫。世道太平,这种护卫买卖还是很热门的,毕竟山贼土匪都是些吃不上饭的人落草,会功夫的不多。
说完之后,张仲谦冲着成云德说到,
“岳丈,那少年师承您可知晓?之后您将作何打算?”
成云德听完自家姑爷的话,先对着儿子成是非说道,
“非儿,你姐夫家买卖大,见识广,以后可要多跟你姐夫学习学习!”
成是非点头应声后,成云德继续说道,
“千钧信中并未明言少年师承来历,怕是有不便之言。有些人,喜欢招摇,而有些人,却恰恰相反。你看那元夕,穿着对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刚才你们没有跟他面对面,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极度自信的少年,不是那种无知无畏的自信,而是人家心中有底气。”
看了眼众人,成云德继续说,
“不说别的,让你们去将军府或者城主府中,你们自己是什么心态?看着他是个乡野少年,可想一想,有哪个没见识的少年会像他举手投足间这般轻松?”
说完,他看向张仲谦,
“适才仲谦问我,之后作何打算,其实我这里也没想好。刚开始我也想着让他帮着咱们武馆,但是如何开这个口,我还没想好,如果仅以这点帮助就劳烦他人出手相助,这可不是我成云德的做人准则,等我与那元夕少侠接触接触再议吧。”
说完,成云德拿起虎皮,
“这张虎皮,你们刚才都听见了,元夕少侠说是千钧托他捎给我的,可千钧在信中并未提及此事,况且这虎皮一看就是成皮好几年的了,千钧曾经给我一张熊皮,在我的书房的椅子上铺着呢。他年年都来看我,何至于让元夕少侠给带过来?所以这张虎皮可比元夕少侠拎得这包茶叶更有嚼头。”
掂量着茶叶的成云德一笑,是个有意思的少年。
众人散去,成云德起身去找元夕。
平南城守军大营,周伯昌与吴仲已带人回营,在吕一平的大帐复命。
吕关雎已经被关在了家中,说是关在家中,不过是不让她离开平南城罢了,要让她老实呆在家中是不可能的。
但爹爹的大帐她是不敢去的。
不然她对不起爹爹对她说的那句话,
“关关,爹求求你了,做个姑娘吧!”
姑娘就姑娘呗,本姑娘就做个姑娘。已经换回女装的吕关雎在平南城的大街上闲逛。
大帐中,吕一平已经知晓了二人的调查结果。
他心中大体有个判断,看来还真是荆州那边了。等郑叔远和王季回来后怕是要动身去趟子阳城了。
想起马匹,他想起了那个少年。
坐在大座上,右手食指轻敲书案,他抬头问周伯昌,
“伯昌,你说是那少年是骑着那匹马回来的?然后又去马市卖了马匹?”
周伯昌说道,
“是的,将军,您是说这少年可能有古怪?”
吕一平摇摇头,
“我不是说这个,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那少年会捡到这匹马?按照你们的说法,少年应该在你们前面,但是你们回来的路上是不是没有再见到这个少年?还有那位暗中出手帮助了你们的人呢?我记得王季说过,他提出想要把这匹马带回来,却生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