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鸣是第一次走进卓玛家的帐篷,破败、低矮、阴冷的帐篷在营地里显得是那么的扎眼,不过它并不是唯一的,周围还有很多相同的帐篷,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失去家畜的牧民,严格的说,他们已经沦为了别人的工具。
接过卓玛母亲递过来的一碗奶茶后,鲁子鸣问道:“怎么样,那里受伤了,还能不能动”,他根本没有想到战败后的亚尼会暴起杀人,等到自己去找卓玛的时候,卓玛已经被人送走了,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卓玛的家,自己这个安达也算是奇葩了。
卓玛趴在毛毡上,龇着牙傻笑道:“没事,当时我感觉到了危险,不然现在恐怕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你还笑的出来,你知道把后背留给敌人是多危险的事情吗?这次算你命大,可下一次呢?”鲁子鸣恨铁不成钢道。
“也不能全算坏事,路!你知道吗?亚尼的族人给我送来两匹马,三头牛和五只羊,我以后不用帮别人放牧了”,卓玛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已经在幻想自己骑着自己的马,驱赶着自己的牛羊,在碧绿的草地上自由自在的放牧。
¥,“这些都是你用命换来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你的母亲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我的安达。”
卓玛的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竟然指望鲁子鸣瞻仰他的母亲,自己还在筹划离开草原,难道想让自己留在草原吗?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找点强化肉回来,看你这个样子,恐怕明天参加不了比赛了”,强化肉有快速修复肌体的功效,鲁子鸣还指望卓玛更进一步,现在自己可是和他拴在一起了。
在一间宽敞的帐篷里,中间炭火上架着一只已经烤得焦黄的羊腿,晶亮的油脂从羊腿上滴落在红火的木炭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围坐在炭火旁边的六个人,表情各异的盯着其中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道:“温多娜,卓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怎么没有听说过他也是一个能者”。
温多娜手里摆弄着一颗水果,如果鲁子鸣看见的话,会惊讶为什么多彩果会在温多娜手里。
“我也很奇怪,营地里有几个能者,闭着眼睛都能数的出来”,能者绝对可以称得上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营地里多一个能者,在和其他营地谈判时就多一分强势。能者在营地里可以说是上等人存在,卓玛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呢?难道他有什么秘密不想别人知道。
“我问过卓玛,他的能力是怎么来的,你们绝对猜不到他怎么回答,他说是长生天赐予他的。可笑吧,我发现这段时间,卓玛整天神神秘秘的,以前和他在一起放牧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突然见他就冒出来了。本来卓玛能成为能者,我们也很高兴,这件事情他可以来找我们,可他偏偏先参加了勇士选拔赛,你们说奇不奇怪?”
“那个汉人最近在做什么?”
“没有注意,不过看今天的情况,卓玛和他好像认识,两人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坐在炭火旁的一名壮汉,从羊腿上割下一条羊肉,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道:“那个汉人被我们忽视了,现在想想还有很多蹊跷之处,别的我就不说了,当时在山谷里发现他的时候,他表现的异常的冷静,和他的年纪根本不符。现在想起来,他的眼里没有恐惧和惊悚,看见我们的时候,也是戒备多余慌张,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我当时也在现场,那个汉人衣着整齐,和逃难、失散的人根本沾不上边。他说自己迷路了,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迷路了,只是搞不懂,他凭着一双腿怎么能走这么远,还正好出现在那里。”
“我感觉卓玛的事情和那个汉人有关系,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把他带到营地里,他既不惊慌,也不害怕。这几天,更是连人影都没有看见,他想干什么?”
“苏力青,那汉人不会是间谍吧,我怎么感觉像是卷毛犬派来的人?”
“瞎说什么?”苏力青端起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道:“卷毛犬为什么要派一个汉人来,他可是最仇视汉人的,就算要派人,派一个蒙古人混进来岂不是更好?”
“说的对,我们不要在这里疑神疑鬼的,让温多娜和那个汉人多接触一下,随便再给卓玛送点东西过去,把卓玛一家搬到我们身边。”
“萨纳尔,卓玛可是达尔泰的牧羊娃,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屁的不妥,达尔泰什么时候关心过卓玛,要不是温多娜有时救济一下他,他恐怕要饿死了,就这么办,看谁敢放一个屁。”
在另外一间挂满兽皮和动物头骨的阴暗帐篷里,昏暗的烛火下,一张如同成年橘皮的脸献媚般的看着阴影处的一个人道:“大人,事情都办妥了,那个赛尔坦已经被狼王杀死了,现在营地里除了巴拉,没有比您更强大的人存在了”。
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从阴影人口中传出来:“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等到大事成功,你就是整个草原上的萨满。圣山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吗?圣山在那里,怎么进入圣山,圣剑是不是真的存在?”
“大人,圣山的故事在草原上已经口口相传了上千年,圣山就是赛英山,没有人活着走出过圣山,以前有人进去过,但都没有出来,有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可是已经疯了,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入圣山的钥匙掌握在台吉手上,至于圣剑是不是真的存在,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既然不知道,那就帮我安排一下,我也会派人进圣山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是谁在捉神弄鬼”,阴影人声音如同深渊中飘出来的幽灵:“我要的东西呢?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这东西现在越来越难收集了,就算我说它们是灵魂石,那些牧民也不愿意交出来,估计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阴影人从老人手中接过一个皮囊,打开一看,接着将皮囊砸在了老人的头上,“你敢用石头糊弄我,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