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闭上了眼睛,慢慢找回四肢的感觉支起身子,轻轻一动只觉得手脚尽是麻意,右侧胸腔直到右侧背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半边身子完全无法动弹。
“诶,你现在可不能乱动啊。”
袁柠急忙将余歌按回床上,小心叮嘱:“你肋骨骨折,背部的撕裂伤缝了三十多针,失血过多,轻微脑震荡,再加上精神力受损,你现在需要绝对的静养。”
余歌无力的瘫在床上听着袁柠叙述他的伤,感觉自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麻药的药效快过了,我给你准备一针镇痛剂吧。”
“不用了,我没觉得疼,”余歌扭头看着袁柠,他的脖子是现在唯一能自由活动还不会牵动其他伤口的部位了,“请问,这是哪?”
“军营,”袁柠依旧拿出了一剂镇痛剂放在床头以备不时之需,“对你来说,恐怕是个坏消息。”
是啊,当然是坏消息。
不然,怎么会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呢……
余歌早就料到如此,在他扑向1029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脱。
诶,可能,这就是命吧。
余歌再次尝试着起身,四肢的麻木和胸背的巨痛再次将他逼回床上。
袁柠敲了敲床头,认真警告道:“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不排除用束缚带将你绑在床上这种做法。”
“1029呢?”余歌看着袁柠追问,“1029怎么样了?”
一提到1029,袁柠的神色立刻灰暗下来,她默默叹了口气,取下打完的点滴重新又换上一瓶新的:“如果你真的关心他的话,早应该跟他一起回来的。”
袁柠看着沉默不语的余歌说道:“1029被关了禁闭,处分还未下达,但情况不容乐观。大卫,就是被他殴打的哨兵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吊着最后一口气,至今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他伤得那么严重吗?”
余歌问出这个问题,马上觉得问了句废话。
他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1029殴打大卫的模样,大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置之于死地的碾压。
“是的,他伤的很重,”袁柠一五一十的说道,“为了争夺一个向导,在没有军方介入的情况下哨兵之间的斗殴往往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况且1029的目的就是要了他的命,每一拳下得都是死手。现在只能祈祷大卫能保住这条命,不然1029怕是大祸临头了。”
袁柠一边跟余歌说着,一边进一步对余歌做着详尽的身体检查。余歌安静的躺在床上,袁柠提问就配合着吱一声,不提问就在脑中回想着她的话。
如果大卫死了,那1029会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