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王府除了驻守津陵城,保境安民外,还有一个重任是协助司徒家族守卫前朝末代皇帝司徒禅的陵寝。
结果昨天司徒家来人说前朝皇陵被人闯入,他们的老祖宗司徒禅人间蒸发。
宇文开疆在北境镇守,难得回来,宇文橙心重伤初愈,仍在修炼之中,作为长女,宇文杞心全权负起了这一块的责任。
司徒氏家主司徒戡来回踱步,指天骂地:“你们宇文家的兵干什么吃的?如果我司徒氏还是皇族的话,你们会如此懈怠么?嗯?”
司徒戡的弟弟司徒防在旁边附和:“兄长说得是呀。”
“是你个头。”司徒戡唾沫横飞“一天到晚花天酒地,滚一边去。”
“好嘞。”司徒防默默躲到一边。
司徒戡看向宇文杞心:
“大侄女,别说我这做伯父的话说得难听,你们宇文家还有人吗?啊?让你一个女流之辈来敷衍我?宇文开疆那老匹夫在北境躲清静?嗯?
还是你觉得我们司徒氏没人了,可以随意敷衍,随意糊弄,随意的打发走?”
亏得宇文杞心素有修养,依旧保持着得体与庄重,不然早炸了,当下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节道:
“伯父您千万别这么说,司徒氏人才济济,我们家素来是万分敬重的,您消消气,坐下喝口茶吧。”
司徒戡依旧喋喋不休:“喝屁个茶。你们宇文家要是不行,就换我司徒氏的人守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朝廷让你们派那么多兵在皇陵前杵着是干什么的,明着守卫,暗地里却是监视,想永远困着我家老祖宗是吧?”
宇文杞心温言道:“伯父您言重了。”
“哼!言重!我还有更重的咧!”司徒戡猛拍茶几。
宇文杞心耐着性子:
“伯父,您也进皇陵察看了,不论耳室还是主殿都没有打斗痕迹。
而且据我所知,司徒老前辈肉身大成,虽说是干尸状态见不得光,但修为比我们都要高强,若是有人在皇陵中对他出手,八成是打不过他老人家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司徒戡大叫。
宇文杞心欲言又止:“也许……是司徒老前辈自己出去的呢。”
司徒戡怒吼:“一派胡言!你也知道我家老祖宗见不得光,他怎么出得去?出去寻死啊他?”
宇文杞心慨然一叹:“我也同您说过了伯父,我有一位小道友生前曾历经艰险寻找防晒法宝,想来他在辞世前已经将防晒法宝交给司徒老前辈,司徒老前辈觉得有效果,自然按捺不住离开被困近百年的皇陵,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什么情理之中,这些都是基于你的猜测!”司徒戡唾沫横飞“证据呢?拿来我看。”
宇文杞心微微苦笑,知道和不讲理的人争论,车轱辘话永远也说不清的,于是无奈道:“总之,侄女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待。几位叔伯都没用过午膳吧,在府上将就一餐再走吧。”
她这么说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司徒戡反正也骂得尽兴,带着族人甩袖就走。
宇文杞心扶着鬓角坐在厅上,下意识摸出晶莹剔透的辟水珠睹物思人:要是小冯还在,他断不会允许旁人如此轻我,谤我……
宇文橙心从后堂转了出来,曲膝下蹲,握着宇文杞心双手:“阿姐,委屈你了……”
“是我们失职,司徒戡想骂就让他骂吧,骂完气就消了。”
宇文橙心靠在阿姐膝盖上:“那下回由我来应付他吧。”
宇文杞心微笑,摸了摸她脑袋:“你懂得心疼阿姐,阿姐挨骂也值了。”
管事的这会儿弯腰上前:“大郡主,您吩咐老奴的供品、祭台都准备好了。”
宇文杞心失神地点点头:“走吧。”
宇文橙心奇道:“阿姐今日要祀谁?”
宇文杞心知道小妹对冯酸菜的成见,只道:“你去修炼吧。”
“哦。”宇文橙心扭头就走,去后院的时候迎面撞上从虚空中闪现的司徒柔蓝,上前一把抱住她“哪里来的小姑娘乱闯别人家?你爹方才可把我阿姐骂惨了,看我怎么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