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富贵险中求。于他而言,一千两纹银是穷其一生也难以企及的富贵,值得冒险行事。
更何况,杨素雪为了避免他坏事,更为了避免她自己露馅儿,已经做了缜密的安排,相信不会出意外。
好端端的,凭谁能想到,杨素雪与许夫人竟联手算计许书窈?
已是第三次了,上午,许夫人新添的管事姚妈妈来给许书窈送衣饰、点心。
姚妈妈笑道:“大小姐平时缺什么,只管与奴婢说,这是夫人交代的。”
许书窈神色如常,温婉恬静地笑一笑,“劳夫人费心了。既然如此,这两日多送些点心来,我吃着不错,也让别人尝尝。”
姚妈妈笑得分外愉快,腰杆却又低了一分,“好说,好说,岂止这两日,只要大小姐喜欢,每日送来便是。”
许书窈也没跟她客气,又闲话两句,端茶送客。
姚妈妈走出翎山书院,坐到回程的马车上,挂了半晌的恭敬而温和的笑容,转为鄙薄。
她就说么,夫人只要主动与大小姐示好,大小姐便会顺势倒戈。怎么样的门第,与继室井水不犯河水的嫡女能得着好?大小姐也十四五了,必然在考虑嫁娶相关的那些事,若没夫人张罗,还能舔着脸去跟老爷说不成?
同一时间的许夫人,身在杨素雪陪嫁的宅子,二人相对而坐。
许夫人交给杨素雪两张千两银票,“事成之后,再给你余下的三千两。”
“这自是不用您说。”杨素雪神色淡淡,随手将银票放在一旁,心里已然不胜欢喜,在迅速算账:扣除给杨福的一千两、着下人来回打点的花销,净赚了近四千两。
她的嫁妆说起来不寒酸,可是银钱不多,平日的手面,比不得婆婆妯娌,偶尔不免自觉低人一等。有了这笔体己银子,再不需为这种琐碎之事伤神。
许夫人问道:“你能确保事情能成?”
杨素雪态度笃定,“您只管放心。”整件事的开端,只要把杨素衣算计到就成了,而杨素衣么,从来是她的手下败将。
她笑一笑,“我们再仔细推敲一番,两相里都准备好了,过几日便可照计划行事。到时候,我们得出面做人情,为免将话说拧了,便需要商量一番。”
许夫人颔首,身形前倾。
两个人低声交谈起来。
许夫人、杨素雪的打算,贺颜告诉了许书窈。
许书窈态度很干脆:“你这边方便的话,不妨将计就计。”
贺颜也正有此意,与之商量好全盘的应对之策后,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