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站起来要走,恰好卫伯端了两碗水过来。
刘义真正色道:“红枝,坐下。”
徐红枝微微嘟了下嘴,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这两碗水,你喝喝看,哪碗是糖水,哪碗是盐水。”刘义真一脸严肃,看着徐红枝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不喝就立刻把你丢出去”。
红枝蹙了蹙眉,端过其中一只碗,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她继续皱眉拿了另外一只碗,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把两碗水放下,红枝犯了难。
一咬牙,指了指左手边的碗道:“这个,甜的。”又指了指右手边那只道:“这个,是咸的。”
刘义真的眉头越发紧,唇角也用力抿着。
卫伯站在一旁,慢悠悠道:“两碗都是糖水。”
“红枝,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吃东西没有味道的?为何不说呢?”紧随其后的一连串询问却突然有些急躁起来。
“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干嘛啊!又不是我愿意这样!”红枝倏地站起来就往外走,阿添赶紧跑过去拉住她。
“师傅。”阿添谨慎地喊了她一声,“谨师傅也是为你好。”
红枝揉了揉眼睛,坐在门口的木台阶上,背对着他们抽噎了两声。
刘义真起身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叹声道:“方才是我太凶了……没事的,不要哭,过会儿带你去看大夫。”
长孙道生亦站起来,面带忧色道:“卫伯,去找姚医官过来。”
红枝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必这么急的。”
“无妨的,他就住这附近。”长孙道生叹声道,“会好的,不要怕。”
姚医官姗姗来迟,细细诊完却蹙了眉。
“这毛病多半是用药不当所致,小姐是不是喝了什么药?”
刘义真看向她,握着她的手缓声道:“红枝,仔细想想。”
红枝唯一想到的也就是在建康皇宫里喝过的那些药,但她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自己喝了什么?
遂只好摇了摇头。
姚医官蹙眉叹了口气,收了脉枕道:“在下先开个方子给小姐调调看,但不一定见效。”
“能治得好么?”长孙道生问道。
“不瞒长孙大人,这毛病得看造化,有人过段时间自然便好了,有些人一辈子也治不好。”姚医官又摇了摇头,拎起药箱站起来。
阿添引了他去开方子,房内便只留下红枝、义真和长孙道生。
红枝鼓起了嘴,笑笑说:“我运气一直很好的,所以我一定能好起来的。”说罢就爬下床,要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