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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ldo;哦……&rdo;汪永昭发出这声，看着外面消停下来了的雨势，好一会都未发出声响。

张小碗则整理好她手上的袖子后，拿出帕子擦着手心里的湿意。

一会，雨又渐渐大了起来，汪永昭回过头对张小碗说，&ldo;我五日后出征，即时，小儿与我一道而去。&rdo;

张小碗听了这话，左手把拭水的右手重重地一把捏住，顾不上手上的疼，她想都没有想，抬头狠狠地瞪向了汪永昭。

汪永昭没有回避，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此时眼里的冷酷把张小碗的凶狠团团包围，他甚至还翘起了嘴角，&ldo;怎么地，不装恭顺了？&rdo;

&ldo;呵。&rdo;张小碗轻笑了一声，&ldo;所以大公子是要用怀善挟制我吗？&rdo;

&ldo;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你在家中照顾好了家中之事，我自会在战场上教他如何成为一个顶头立地的男子汉。&rdo;

&ldo;可他只有七岁，还用不着您这样的人教他什么叫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rdo;张小碗狠狠地从嘴里甩出了这句话，&ldo;而

您这些时日暗中盯迫我，敢情为的是想让我替您卖命？大公子，我自问嫁与你们汪家之后，你们汪家给我的屈辱我全都受之忍之，难道这还不够？您还要如何才觉得是个顶？&rdo;

&ldo;话已至此，五日后，小儿跟我，家中归你，你自己衡量轻重。&rdo;汪永昭说完就站了起来，打算提步而走。

张小碗也紧随着起身，大步踏到那门后，取了那挂在门后的弓箭，对着那这时已站在了门廊下的汪永昭拉起了弓，转瞬间她就对准了他胸口的位置，眯着眼睛说，&ldo;大公子，您再走一步试试。&rdo;

汪永昭慢慢转身，撑着雨伞的他站在突然又再变大的雨幕前，英俊得就像一幅画。

此时，他甚至还微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着嘲讽，&ldo;张氏，你要弑夫？&rdo;

张小碗也慢慢地勾着嘴角，微微地笑了起来，&ldo;您别说，您要是带着我的儿子去了那战场，别说弑夫，到时您可以看看，看看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rdo;

汪永昭的嘴角冷了，&ldo;哦，是吗？&rdo;

张小碗拿着弓箭对着他胸口的手顿都没顿一下，她半眯着一只眼睛看着那可以让她一箭致命的地方，用着比汪永昭的声音更冰冷，更镇定的声音说，&ldo;您最好相信，要是不信，您向前走一步试试……&rdo;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她为了活着，已经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苦难和苦痛，那些为了活下去日日夜夜的挣扎和辛劳，图的就是能活下去见到，看到那些挂在她心上的人，而他们美好的未来，就算是虚妄，也全是她活下来的力气。

而现在，这个人就要带着她的命去那遥远的战场，在他只有七岁的时候，在只有一个她为他挂心的世上，他就要被对他没有父爱，只是利用他来挟制她的人带去忍受她看不到，见不到，也保护不了他的苦难。

如今天到了这步，就算是她死了，汪永昭也别想从她手里如此这般夺走他。

她会在之前杀了他。

她已无法忍受。

☆、83

汪永昭没动，他看着此时浑身坚硬的张小碗，一会后，他开了口，&ldo;条件？&rdo;

张小碗估量着他话中的诚意，但很显然，在这一刻，汪永昭确实是要跟她谈条件的，他把她放在了同等的位置，在跟她谈话。

也只能如此了。

张小碗收回了弓箭了，&ldo;大公子还是坐回谈吧。&rdo;

汪永昭再次收伞入屋。

已经到了这步，都生死相逼了，也无需再遮掩，一落坐，张小碗看着冰冷的汪永昭，&ldo;如若大公子愿意，我们可以银货两讫。&rdo;

&ldo;说。&rdo;汪永昭脸沉了下来，那探究的眼神盯着张小碗不放。

张小碗连真正老虎的眼睛都对视过，倒也不怕他这时的目光如炬，她任由他打量，嘴里有条不紊，&ldo;我尽全力保你一家老小，而我则得是汪家真正的主母，怀善得是汪家真正的长孙，家中如有欺我们者，大公子就别怪我下手狠了，没有的话，大公子也大可放心，妇人也不会自找麻烦。&rdo;

她退一步，而她退步要得到的东西，汪永昭也得给她。

要不，两败受伤也即可。

都是别无退路的事。

汪永昭没有回话，像是没有听到她嘴里的话一般，一会，他收回了眼神，垂下了眼眸，淡淡地说，&ldo;如你所愿，但你也得答应我两件事。&rdo;

&ldo;您说。&rdo;

&ldo;五年间，爹娘必须无事。&rdo;汪永昭淡淡地说。

&ldo;尽力而为。&rdo;

生死之事，有时也是人无法全力掌控的，汪永昭颔了颔首，开口道第二件，&ldo;三个弟弟的婚事，由你来作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