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诨被丞相召去商谈事务,李桓则被丢在那里。
有军士见这个少年长得白面俊美,又是都尉亲自带来的,就有些想探一探他的底细。
李桓坐在火堆边,火光照在他面上,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匈奴人向他走来,“喂,小儿。”
李桓抬眸望着那个匈奴人,面上神情依旧平静的没有半点涟漪。
这一回对河北的陆威,步六孤荣下定决心要拔除盘踞于河北的这个心腹大患。李诨在陆威手下曾经效力过几年,如何对付此人,倒也能够出的上主意。
在中军大帐一呆便是好久,等到李诨出来的时候夜色都已经浓了。
“总算出来了。”贺内干在外头等的挺久的,他自认就是个有武力的莽夫,对如何行军打仗可算是计谋不多,至少比起李诨来他是不行。因此如今在军中的位置在李诨之下。
“辛苦你了。”李诨拍拍大舅子的肩膀,面上笑意浓厚,“等到这事一了,我请你喝好酒!”
“只有酒怎么足够,来只上好的烤羊才行!”贺内干说道。
“好。”李诨笑道,只要这一战赢了,醇酒美食之类自然是不成问题。
两人向营帐走去,才到那里,就见到连宽满脸焦急的走上来,“乌头,你总算是回来了。”
李诨见他满脸焦急,以为是出了什么急事,沉声问道,“怎了?”
“你不在的时候,阿惠儿和个匈奴人打起来了。”连宽说道,原先他以为李桓是李诨亲自带回来的,而且父子两人容貌颇为相似,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想着也觉得没有人上门闹事,谁知道就出了这一回!
“哦?”李诨听得到李桓和人打架,面色好看了些,“那他打赢了没有。”
“我说,”连宽听见李诨这么说,面色变了又变,“你这个做兄兄的……”
“输了?”李诨抬眼觑着他。
“不是,”连宽摇摇头,“阿惠儿身上带着匕首,差点就一刀捅了那匈奴人的脖子,幸好旁人拦的快。”要是出人命那就麻烦了。
“那有甚?”李诨听到儿子差点杀人,心情变好许多。方才的阴沉也消失不见。
“那阿惠儿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贺内干听到外甥如此生猛,咂舌之余还不忘问了一句。
“不过是些皮肉伤。”连宽答道,想起自己赶到的时候,少年手里持着匕首就往对方脖颈上冲的场景,他还是有些心悸。
如此乱世,有些狼性才好,不过那个少年才十二岁,动刀招呼起来全是冲着要害而去,那样子不是要自保,而是和人拼命。根本就不像一个才要上战场没杀过人的。
“那就好,既然两个人都无事,”贺内干嘿嘿笑道,他才不关心那个匈奴人死活呢,反正左右他也不认识,外甥没事他也能放心,要是外甥有个什么,他不把那个挑事的给折腾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