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不乐意了,反手一把攥住他衣襟就要拖过来。
王崧翻手扣住他手腕,两人胶着在一处,谁也不让谁。
朱承治打发太监去看看宝馨,回头见到这两人僵持在那里,立刻高声道,“世子和我到清净地儿说话!”
王崧愣直了眼,他自个是皇后嫡亲的外甥,都还没捞着个世子当当呢,这鞑子瞧着倒是个世子?
他心里想着,手里一松。形势比人强,好汉低头是本事,回头不怕找不回场子。
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一行人到客栈里头。宝馨叫人扶着上了包厢,脑袋晕乎乎的,她坐下之后,过了好会才缓过来,她喝了口水,觉得顺气了些。吴太监进来,“姑姑好些了?”
那一下颠的有些狠,宝馨坐在那儿,点点头,“殿下呢?”
“殿下现在正在和人说话呢。”吴太监应着,见她要起来,过来搀扶她一把,“姑姑要去殿下那儿?”
“嗯。”宝馨点了点头。
吴太监笑的殷勤讨好,他一手搀扶住宝馨,“不过殿下眼下和人说事儿,姑姑这么过去……”
“那我就在外头等等。”
朱承治包了一个上房,请了那个汉子,王崧也在,坐在桌边。王崧还记得自个的仇,哪怕朱承治在前,也是臭着脸不说话。
不一会儿下头上了酒菜,朱承治抬手对那汉子笑道,“小台吉千里迢迢从关外过来,恐怕人困马乏,请用吧。”
这下轮到王崧和那个圆脸汉子吃惊了。
王崧读的书不是很多,但比家里的老爹和爷爷多,还没到不知道台吉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地步。那个圆脸汉子嘴张的老大,“你、你知道我?”
“甚么你你我我的,叫殿下!”王崧瞪眼。
圆脸汉子两眼瞪大,被王崧那么一喝,竟然老老实实叫了声殿下。
王崧见状,哼哼了两声,斗胜的公鸡似得扬起脑袋。
“我当然记得小台吉和台吉,前两年秋猎,父皇令武官锦衣卫下围场狩猎,众人皆有收获,令尊恭顺侯未有斩获,父皇问为何,侯爷道‘养的都跑不动的兔子不如不抓’。”朱承治说着,黝黑的眼里浮起星点似得光芒。
眼前的圆脸汉子嘴长大的几乎能塞下个北方大馒头,两年前的确是有这么一桩事儿,不过那事就是他们爷俩都忘记了,不知道这个从哪里冒出来的殿下咋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