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被表白,是以左念拉着汤斯年的手腕,强硬将她带走,和对其他人十分警惕的眼神作为终结的。
从那之后,左念越来越神经质。
她喜欢缠着汤斯年,喜欢听汤斯年向她保证她们之间的友谊会永远持续下去。
在放学的周末,会缠着汤斯年不给她回家。在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会躺进汤斯年的被窝里,和她挤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探索青春期女孩想知道的有关身体的奥秘。
左念敌视着每一个和汤斯年亲近的人,将她周围的人际关系折腾得一塌糊涂。
渐渐地,学校里有关左念和汤斯年是同性恋的流言传播起来。而其他学生打量汤斯年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
怪异的,陌生的眼神,让汤斯年陷入了一种未知的惶恐。
左念神经质的占有欲,则在精神上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可左念越发不对的精神状态,又让汤斯年陷入了一种不能弃朋友不顾的境地。
于是汤斯年就这么忍着,受着,将外人的流言,和左念对她身体奇异的试探,一并吞下。
她以为随着年岁长大点,左念会好起来。但一学期过去了,左念并没有多大改善,反而变本加厉。
十四岁的女孩,似乎渐渐明白喜欢的意思。在左念认为汤斯年是喜欢她,所以提出和汤斯年交往的时候,心生恐惧的汤斯年逃跑了。
“你不爱我吗?喜欢我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汤斯年拒绝了她,然后左念开始以自残的方式一次次挽留汤斯年。
那几个月里,汤斯年的学习成绩不断下滑,一直到汤斯年决意和左念说清楚她们合适的关系时,左念以一道长流的鲜血终结了一切。
那一天,恰好是五四青年节的晚会。左念登台演奏钢琴,像个小仙女一样穿着白裙子,弹奏着动人的曲子。
可下了台,她回到宿舍,锁上厕所的门,割腕自杀了。
汤斯年撬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靠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的左念。
鲜血从她的手腕流淌,浸染了她雪白的长裙,也浸染了汤斯年看似苍白无趣的少年生活。
左念自杀的事情,在学校造成了很大的轰动,终于引来了双方父母。
各类流言在学校传播,说左念是因为汤斯年抛弃她才会自杀的。
而在医院,在双方家长的面前,面对左念母亲严厉的目光,汤斯年则很艰难地回答。
“我不是……我不是同性恋。”
她不爱左念,她们之间也不是爱情。如果爱情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情,那么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爱。
因为抢救及时,左念最终脱离了生命危险。可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上学对于汤斯年来说,变得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