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青心头一热,不过嘴上却说:&ldo;不值,为了一盆洗刷的水,得不偿失。&rdo;
&ldo;哪里有不值!我就是丢调性命也心甘情愿。&rdo;宏说完也不看澍青,又闭住眼睛,对澍青道:&ldo;快进来。&rdo;
澍青边进木盆边道:&ldo;我伤已好,自明日起我去担水,我还要你陪我同回山寨呢。&rdo;
&ldo;哥哥是想山寨了?&rdo;司徒宏笑问。
&ldo;若不是为等你与父母辞行,我现在就该回去,大家都不知我是生是死,还不晓得乱成何样。&ldo;
宏似想了想,拥住澍青又问:&ldo;哥哥山寨里不是有所想之人吧?&rdo;
澍青瞪宏一眼,似是不满,也不理他。
宏笑道:&ldo;我是自小与村里几个一般大的小孩胡闹来着,渐渐总是喜欢做这等事,可从没有我真想与之相好的人。哥哥从前可与很多人要好?&ldo;&ldo;我只与两个人有这等交往,一是曾教我剑法的萧风,我从前对你讲过,再有一个是名为蝶环的娈童。&ldo;
&ldo;只两个?再无其他?&rdo;宏笑问。
澍青并不笑,懒懒答道:&ldo;只两个。不过总会遇到轻薄之人会错了意,我若与蝶环一起,就以为我是如他一般的。&ldo;
&ldo;那只怪哥哥年纪轻,人生得又美。&rdo;宏调笑般说道,却见澍青哼了一声,似冷冷一笑,宏自知失理,连忙赔笑。
十三、起誓
暮霭沉沉,秀水涯边枯黄的糙塌之上,两年青男子依偎而坐,两人长衫略显凌乱,青衣素块随风扬起,隐约可见丝丝春情蜜意。
司徒宏眺望远方,想着昨晚与澍青云雨,起初澍青情不自禁,欲要和宏行欢,几次试探,终究放手。之后宏以唇舌触及澍青寸寸香肌,更是意乱情迷,失控之下强要了澍青。宏知道青哥是对自己宠爱之下任他胡为,再见澍青轻蹙的剑眉,掩饰着一丝苦楚与羞愤,事过之后却对自己莞尔。
再次欢爱,宏早就想个明白,既然自己酷爱断袖之癖,这将男作女之事早晚要经历,况为心爱的人死也情愿又何必在欢爱之事上扭扭捏捏,倒让澍青觉得自己不够慡侠。打定主意后,宏倒觉不似起初那般痛楚,再有澍青温存呵护,缓缓而动,后来竟觉苦楚中另有一番滋味。
&ldo;做什么这样呆住?&rdo;澍青边问,边一手执酒壶,一手把盏,又为二人满上酒。
司徒宏将杯中酒一饮而进,答道:&ldo;无其他的,只是心里喜欢。对了,这把宝刀是司徒家传世之物,早就想赠予哥哥,也算信物。&ldo;宏说着将云刀从身上取出,递给澍青。
澍青接过,是那日自己用来疗伤的短刀,他抚摸着刀鞘手柄上面璞玉浑金,抬头道:
&ldo;贤弟这样待我,我领意就是。我身上也有一把刀回赠你,绝对是宝物,只可惜不是亲人留给我的心爱之物。&ldo;澍青言语间带出阑珊之态。
&ldo;青龙宝剑可是哥哥双亲所给?&rdo;
&ldo;也不是,我这些个好东西都是打来的。&rdo;澍青说着一笑。
&ldo;这刀我不要,我必等哥哥有心爱之物才接受。&rdo;宏将短刀还了澍青。
澍青接下,二人相视而笑,都不言语,却是心有灵犀,无限柔情环绕其间。这样默默吃酒直到夜色暗淡,空中片片雪花如絮静静飘然而至,四处可见白皑皑银装素裹。
此时司徒宏站起身,整理了衣衫,又搓搓手,似自言自语道:&ldo;真冷。&rdo;
澍青也随之站起,从背后一把抱著宏,耳语:&ldo;别动,我给你暖暖。&rdo;说着,二人都静静地站着,澍青温热之躯贴紧宏,片刻,宏便觉一股热气在体内升腾,他知道,青哥正将内力施与他,虽说是做那习练的正事,但宏却不禁又意乱情迷起来,那热气直往下涌,只听澍青又道:&ldo;意守丹田,别乱了心思。&rdo;宏听着觉心暖胜过身暖。
不过是一柱香的功夫,宏被澍青静静拥住,他微闭双目,希望就这样一生一世。澍青放开了宏,笑问:&ldo;可暖和了?
宏回过身,目视澍青,正色道:&ldo;哥哥,我们起个誓吧!&rdo;
&ldo;桃园结义?&rdo;澍青笑问。
司徒宏却不笑,又说:&ldo;这世间男子可三妻六妾,数个烟花名媛,红颜知己,钟爱的女子却必须守身如玉,从一而终。你我既然均为男子,又真心要好,都视对方为心爱之人,便不可有那背叛之举,自今以后,无论身心该讲个忠贞二字。&ldo;澍青见这少年面带坚毅,字字玑珠,矗于雪中,如松柏玉立,气度逼人。澍青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