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宏只摇摇头。
水行见宏神色倦怠,似有隐痛,不好再问,道:&ldo;算了,既然如此就随它去了。你现在与我一样也是内力全无,不如先在永沱山住些日子。我如今因迷药之事被师傅惩罚,待师傅允许我下山,我同你一道投奔沈大将军,效力朝廷。&ldo;宏想想,觉水行讲得有理,也就同意了,不过他问:&ldo;江怀教主不是数月后出征吕朋吗?&ldo;
水行答道:&ldo;师傅说依我现在情况不可能随他出征,我内力恢复后再去找他。&rdo;
二说着进屋,用过晚饭,又聊了很久,这才各自歇息。
光阴如飞,转眼间司徒宏在永沱山已住了大半年,那江怀早率教内超过半数人马下山,山中异常清静,水行被师傅的责罚也是有其名无其实。司徒宏每日与水行、婉玉及教中几个留守的年轻侠士一起,倒也过的开心。
听其他人讲,因水行、婉玉现如今均无父母兄长,江怀已为二人定下婚约,待婉玉过三年守孝期,便为二人完婚。司徒宏见水行、碗玉每日一起嘻笑玩耍,切磋武功,感情甚笃,不觉又想起柳家村,秀水涯,自己与张澍青的种种往事,依然是心中绞痛。
这晚,天空一轮满月,时至中秋,宏、水行、婉玉三人月下畅饮。婉玉讲到儿时与母亲艰难度日,却是乐在其中。司徒宏一时想起家中爹娘,不禁心生思念之情,再看那二人,与自己同样年纪,却已是父母双亡,暗暗为他人伤感,也替自己庆幸。
水行吃多了些酒,突然问婉玉:&ldo;你们孤儿寡母这般磨难,全是那张春造孽,你可还想报仇?&ldo;
婉玉竟一笑,道:&ldo;我去哪里寻他,即便寻得他,也不是他对手。&rdo;
&ldo;那就杀了张澍青!&rdo;水行恨恨道。
&ldo;何必,我如今早已不是那般心境。现在想想,竟有些好笑,明明无缘,却一厢情愿,值得敬爱之人就在身边,却自己浑然不知。&ldo;婉玉说着又嫣然而笑,还带一抹娇羞。
&ldo;张澍青他那样对你……&rdo;水行惊讶说道。
&ldo;静下心来想想,他也未对我怎样。&rdo;
&ldo;他……他不是jian辱你……&rdo;宏问道。
&ldo;司徒宏!&rdo;婉玉一声娇叱。
司徒宏哪里还顾得上婉玉颜面,急切质问:&ldo;那日,你讲张澍青不但欺你还辱你。
且那一整夜我未曾合眼,也听到隔壁你房间内总有响动,难道……!?&ldo;婉玉虽更加羞愤,但还是答道:&ldo;我讲他辱我……那……那是说他隐瞒身份骗我,我竟对他衷情。那一夜,我也未眠,数次起来摆弄随身物品,却是因思绪万千,以为今生遇到可依托之人……&ldo;
此刻三人都不言语,司徒宏只低头狂饮,还是水行先说:&ldo;若是这样再好不过,我……&ldo;水行望着婉玉早面红耳赤,婉玉也是羞得满脸绯色,二人正以目传情,只见司徒宏跳将起来,一把将酒桌掀了,怒视婉玉骂道:&ldo;你这愚蠢妇人!&rdo;
水行一旁惊呼:&ldo;宏!你这是……&rdo;
&ldo;还有你!你对她痴迷,为替她报仇,要我迷杀张澍青,我虽没杀他,却……,心里总想,他能jian辱个无辜良家女子,怎样对他也是他应得的,竟没想到是这样……&ldo;宏再也说不下去,只觉眼中有泪,转身要走。
水行拉出宏,大声问道:&ldo;你到底是何意?!你不是曾讲也与张澍青有仇吗?你究竟将那人怎样?&ldo;
宏转过脸,瞪住水行,愤然道:&ldo;对你坦言吧,我司徒宏一向有分桃之好,那张澍青便是我钟情之人,就如同你对肖婉玉一样!……&ldo;宏见对面那两人一脸惊愕,一声冷笑:&ldo;怎么,厌弃了?大可不必,我这就向二位告辞了!&rdo;司徒宏说着一拱手,转身就走。
宏回到住处,收拾了随身几见衣物用具,提了双剑就往外走,却被水行婉玉拦住。
婉玉开口道:&ldo;宏,你先别走,听我说完,我肖婉玉虽年纪轻,又是女流之辈,却绝不愿做伤害朋友之事,若我真种下恶果,也是无心之举。虽说张澍青之父是我家仇人,我对那人更是厌恶,但对你,我只是诚心朋友相待。&ldo;水行一旁也道:&ldo;无论何人,若有我与婉玉这番情意,我们都愿成人之美,更何况我们是朋友。你还当我们是你朋友?&ldo;
司徒宏早已不似方才那样冲动,再有婉玉水行一番话,也觉自己有些无理,他凄然道:&ldo;那日客栈,张澍青曾对我讲,有你们两个朋友该知珍惜,他果然说对了。&rdo;
水行婉玉都微微一征,面上表情似匪夷所思,再见司徒宏面带苦笑,三人良久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