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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第2页）

我哑然望着他，没错，我既不能跟他在一起，又要他为我&ldo;守身如玉&rdo;，太过荒唐的那个人究竟是他，还是我?

&ldo;等你为我生的小阿哥长大些，我会向皇上请旨将他封为我唯一的世子。&rdo;四阿哥抚住我脸庞，一字一句道，&ldo;嫁给我，我们每天一起看着他长大。&rdo;

&ldo;让我来安排。我不要我们再大起大落，辗转难眠，更不要再经历分别，我要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过得快乐。&rdo;

&ldo;亲王府制可有两名侧妃，至今尚有一位空缺。宝珠是你的妹子，而几年之后你便是世子的生母，地位超然。我们从头开始，好么?&rdo;

我慢慢道：&ldo;去年九月我离京之时，你可有怨我?&rdo;

&ldo;我只记得有人答应我一定等我回来，有人求我成全。于是我放了手，却终于还是放不下心。&rdo;四阿哥注视着我，&ldo;如今小阿哥也有了，这是上天注定你我要厮守一生，你还犹豫?&rdo;

我依然竖膝倚枕而坐，四阿哥和我之间隔开一双膝盖，便如咫尺天涯：&ldo;不是犹豫。我做不到。要将别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看成是我的责任之一，我做不到。&rdo;

四阿哥深吸一口气：&ldo;从我第一次要你，你就很清楚你能得到的名分。如果你真心想和我在一起，没什么做不到。&rdo;

&ldo;名分?&rdo;到底产后虚弱，刚才一口气说了长句，我有些吃力，停一停，方接道，&ldo;不是唯一的名分，对我来说没有必要。你若真心待我，又可不可以放下一切，我们带着小阿哥远走高飞，过只属于我们的生活?&rdo;

四阿哥的面上瞬间闪过诸般神色，最后归为平静：&ldo;我生于皇家，受皇阿玛多年苦心养育之恩、栽培之德，万里江山万里尘，心系天下民生，无处不是我的抱负与责任，纵然儿女情长磨人老，但皇阿玛这般年纪，你我又怎忍心让他再失望一次?去年从避暑山庄回京，你原本就已准备嫁给我，现在又有何不可?&rdo;

&ldo;没错。如果不是我突发吐血，如果不是我在海宁昏迷，如果你没有娶年宝珠‐‐也许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但事实就是事实，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即使从头开始，一切还是会这样发生，这样结果。&rdo;我将四阿哥的话还给他，&ldo;的确是上天注定。&rdo;

四阿哥沉默半响，才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正好西南方一道紫色焰火破空而起。

那样的紫色在深沉的夜空中难于辨别，然而却昭示它的确实存在，我看到了，四阿哥也看到了，他的声音殊无欢愉：&ldo;法海已生擒医鬼。这次将医鬼诱出之前我向皇阿玛请过旨意，也知道你早将陈煜和温无冰秘密接到新满洲地宫，借玉室之力帮他保命。医鬼出自温家，既落入法海之手，温无冰自有方法处置，你大可放心。&rdo;

说着，他转回身，许是光影的错觉，我瞧见他的眼底漏出一抹奇异的黯然，心中不由一动：所谓钮祜禄氏与耿氏同日一早发生难产，是他造的假象?

瞬息间思如电转，蜂拥而出的前几个可能性已让我有了新的判断，然而东面传来的叫声打断我深想：&ldo;走水了!走水‐‐&rdo;

东楼!

是龚嬷嬷将小阿哥抱去的楼!

我慌乱挣起，却力难独支，裹在下身的巾毯亦随之散开一半。

四阿哥迅速走回床边帮我掩好身子：&ldo;你别乱动!我先去看看究竟怎样!&rdo;

我一把攥住他手臂：&ldo;等等!我也要去!&rdo;

他垂首看了我一眼，我松开手指，他从柜中找出衬裙与外裙给我系上，又扶我坐起穿了鞋。

脚尖踏地的一刹那，我重重皱眉，四阿哥托住我，用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沉声道：&ldo;不要勉强!有龚嬷嬷在，小阿……&rdo;话未说完，东面&ldo;轰&rdo;地一声暴响，犹如百十惊雷齐齐绽爆，红光透窗吞吐，竟连四阿哥的眼眉映成尽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