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团终于解开,姜夏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不知为何,她的心情也跟着慕容傲天沉重起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姜夏问。
“这件事,除了我的士兵们,我没告诉过任何人,甚至包括泠月,越多人知道这秘密,就越危险,所以一直谨小慎微,守口如瓶,告诉你,也只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地帮我,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诚心诚意,没有任何秘密。”
慕容傲天说谎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明明想要姜夏的安慰,却倔强地说出这番话,姜夏蓦地发笑,笑得十分美艳。
“是这样吗?好,你放心,我绝对会替二皇子保守这个秘密,那么,二皇子,我可以走了么?”
慕容傲天立刻沉默下来,姜夏不再犹豫,冷下脸,转身便欲往前走去,下一刻,她的身体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她能感觉到强烈的男性气息正缓缓朝她靠近,她僵住身子,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整个人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要走。我是骗你的,我想要让你知道,我想要让你安慰我,我好难受,姜夏,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慕容傲天将她的身体抱得死紧,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低喃,他的嗓音性感而又富有磁性,像是魔音一般,迷了姜夏的心智。
“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可是姜夏,如果……如果有可能……我们会不会有可能。”
像绕口令一样的一句话,姜夏却听懂了,她又何尝不是,拼命抵抗着自己对慕容傲天的感情,甚至不惜对自己施展催眠,可是效果却越来越微弱,会不会到最后……她根本就会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所以她才会那么着急地要离开他啊。可是他的一句话,又让她决定留了下来。她真的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她好像根本就控制不了这一切的发生。
姜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两人都沉默着,谁也不肯先动作,过了一会儿,姜夏觉得脸颊一凉,这才发现,天空好像不知何时开始下雨了,冬雨十分冰冷,落在脸上,也是说不出的刺痛。
慕容傲天似乎也意识到了,他沉默地松开对姜夏的禁锢,将自己外衫脱下,搭到了姜夏的背上,背对着她缓缓开口:“你回府吧,以你的功夫,应该没人敢在路上得罪你。”
“你不回去?”姜夏问。
慕容傲天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姜夏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却又无法鼓起勇气,她担心自己一回头,她做的所有决定就会改变。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缓缓开口:“你放心,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不会记得。”
说完她便将身上慕容傲天的外衫扔到地上,抬步朝前面走去,没有回头。
慕容傲天张大嘴巴,无声地嘶吼着,整个人脸上全是痛苦,冬雨不断拍打在他身上,他却恍然未觉。
他跪到地上,望着前方的坟茔,墓碑上什么都没刻,那是当初为了掩人耳目。他抚摸着那无字碑,忍不住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忘了告诉你,姜夏,我叫吕傲天,双口吕。”
“如果有机会,真想以吕傲天的身份,同你相识。”
慕容傲天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重新睁开眼睛,这一回,他的双目之中不再只有痛楚,取而代之的坚毅和决心,以及……淡漠。
第二天,两人再次在院廊中相遇,姜夏对他点点头,慕容傲天也轻咳两声,两人都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当比陌生人还不如的盟友。
他们又回到了起点。
蹦蹦继续在天机门学习奇门遁甲之术,而姜夏也照例送跳跳去怪邪堂,刚将跳跳送过去,她便发现在怪邪堂所在妓院的对面,新开了一家赌坊,好久没有赌钱,姜夏忍不住手痒,她看了眼自己鼓鼓的钱袋,便不由自主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