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亚诺开始担忧他们的计划会不会前功尽弃,也许请迭戈&iddot;贡贝特或其他哪位显贵举荐他们会更保险一些?
他在忐忑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终于,在距离假面舞会还有三天的日子,因方松家族的信使光临金鳟酒馆,遵照古老而繁琐的礼节,邀请&ldo;霜之诗&rdo;乐团去费尔南多&iddot;因方松举办的假面舞会上表演。朱利亚诺恨不得当场答应,但雷希也遵照古老而繁琐的礼节,同信使虚与委蛇地客套了一番。信使答应第二天再来一趟,奉上正式的文书。朱利亚诺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憎恶赞诺底亚的&ldo;风俗&rdo;。
他很有涵养地忍到信使告退,然后抓起一个坐垫,狠狠地丢出去。坐垫无害地砸在墙上,掉落时没发出半点声音。
&ldo;该死的风俗!该死的城市!&rdo;
&ldo;别急。&rdo;恩佐说,&ldo;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我们已经得到因方松家族的邀请,可以算成功一半了。&rdo;
&ldo;还有另一半呢?!&rdo;
&ldo;唔……&rdo;恩佐故作沉思状,&ldo;那得看你的表现了。你不是说过会画一张因方松家族宅邸的地图出来吗?地图呢?&rdo;
朱利亚诺困窘地往后缩了缩:&ldo;我……我这就画。&rdo;
他找酒馆老板要来纸笔,边画边向恩佐解释:&ldo;宅邸一共有三层,外围是庭院和树篱迷宫花园,一进门首先是门厅,后面是大宴会厅,左右两翼是小宴会厅和餐厅。舞会肯定在大宴会厅中举行,其他几个厅有可能改作休息室。&rdo;
他在纸上画出几个方块。&ldo;二楼主要是客房、娱乐室、陈列室等等,还有露台和空中花园。三楼是主人一家的房间,包括卧室、起居室和书房。&rdo;
他一一标出那些房间的位置:&ldo;这些是我上一次去那宅子时记下的。好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房间的布置有没有改变。&rdo;
&ldo;就算改变了,我们也无从得知,只能先认为没有更改。&rdo;恩佐说,&ldo;如果费尔南多有什么可被抓住的把柄,那一定藏在书房或者卧室中。&rdo;
&ldo;我也这么想。&rdo;朱利亚诺指着书房和卧室的位置,&ldo;可我们怎么进去?&rdo;
&ldo;这儿是卧室。下面是什么地方?&rdo;
&ldo;应该是仆人的房间。我记得这附近有一道楼梯,方便仆人通行。&rdo;朱利亚诺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ldo;很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书房在这儿?它上面是什么?&rdo;
&ldo;空中花园。有时候这里会举行茶会。&rdo;
&ldo;可不可以从花园下到书房?&rdo;
朱利亚诺想了想:&ldo;我觉得可以。花园下面正好是书房的窗台。我记得……&rdo;他眼神一暗。他记得他小时候去费尔南多家作客,在空中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母亲告诫他不要喧哗,因为下面是主人家的书房,他有可能会打扰别人。当时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表兄变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敌。当年漫步花园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可曾想到会有风云突变的一天?
他摇摇头,将遥远的回忆甩出脑海。&ldo;我们是一起去还是分头行动?&rdo;他问,&ldo;一起去有个照应,但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rdo;
恩佐望向吟游诗人:&ldo;雷希?&rdo;
&ldo;别看我。我不参与你们的寻宝游戏。&rdo;
&ldo;……我不是问这个。&rdo;恩佐扶额,&ldo;我是问,有多长&lso;闲暇时间&rso;供我们使用?&rdo;
&ldo;这次的表演和迭戈&iddot;贡贝特宴会那次比较相似,宾客们或大宴会厅中跳舞,或在旁边的小厅里休息。我们负责在小厅中表演,保证宾客不会感到无聊。同时受邀的应该还有其他两三组队伍。这种宴会层次比较高,不是唱唱小曲就能蒙混过关的。我想一晚上大概要表演三轮,每轮之间有三刻钟左右休息时间。&rdo;
&ldo;也就是说,三轮表演,中间两次间隔。我们趁那时行动。&rdo;
&ldo;我们一起?&rdo;
恩佐点点头。&ldo;希望来得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