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羽不爱和她说这些。
人身上有什么毛病,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了?
他都知道,只是时间还没到,等到了哪一天,自自然然痊愈了也说不定。
可今天的惠邡显然又被他的伤口气到了,他叹了口气,垂着头坐下:“嫂子,节约时间,我这马上又要开始头疼了。”
谈羽现在几乎是“五毒俱全”,这边有心理医生给的过度补偿判定,那边每天定时头疼两次。
也不是他娇气,估计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这么疼过,就像个钻头做的闹钟一样,疼时除了忍再没别的办法。
惠邡瞪了他一眼,还是没再提他故意割破手的事,只问:“新医生怎么说?”
“还是查不出原因,就说可能和睡眠、心理状态有关系。太玄了,只能开点止疼药。”
谈羽点开微信,还在和许衍的那一页,他翘着受伤的手指点了几个字回了过去。
许衍正守着手机。
谈羽:今晚的月亮没那天好看。
许衍不自觉看了眼从方格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太微弱,他干脆出了门。
阴雨天确实影响了今夜月亮的状态,他回:今晚甚至没有星星。
谈羽:再送我轮月亮当大餐吧。
许衍抱着手机研读半天,总觉得这是谈羽给了一个信号。
具体是什么信号,他认为自己也不能过深、过浅地去评判。既然话题绕回来了,他大方地回了个“好”。
给闫学柯发了条借小店一用的语音,许衍披了件外套往南市场去了。
到底是中秋夜,平时热闹的南市场萧条得不像话,他匆匆从东口进去,还是从后门进的店。
一口气开了所有的灯,被某种使命揪住心脏的感觉才算消散。
他向谈羽发出了视频请求。
谈羽接得也快,刚看见许衍的脸就问:“是送大餐吗?”
许衍把手机在桌边架好,脱了外套点头:“是啊,不过是私房小馆,不能点菜,全看大厨心意。”
他托着桌子,笑着问:“您还乐意吃吗?”
谈羽不掩饰自己的期待:“乐意之至。”
很久没有因为单纯的“想要”写过字,许衍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脏也配合着越跳越快,他有心说几句话,只怕自己一张口就漏出紧张。
他只得故作高深研墨,同时掩盖过激的情绪。
铺开纸,许衍看了眼屏幕上的谈羽,对方的目光依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