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叶以疏,你当我这二十几年受的罪是因为谁?”
“阿似”叶以疏就着与何似十指相扣的姿势,抱着她侧躺下来,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阿似,你知道以前野心勃勃的吕廷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何似赌气,“她变了吗?丝毫不觉得,还是那么可恨。”
嘴上这样说,可何似心里确有疑惑。
现在的吕廷昕给人一种不争不抢,看透名利的感觉,像,像一心只知道治病救人的叶以疏。
“阿似,在我们的关系里,吕廷昕只做错了一件事——拿走我留下的纸条。”
“这不就是全部?她的行为就像蝴蝶效应,一个小小的开端引起了往后所有的不幸。”
“不是。”叶以疏蜷缩起身体,下巴抵在何似头顶,“阿似,我说的和你知道的不是一回事。”
绕口令一样的话让何似心思烦躁,“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以疏放开何似坐起来,看着不耐烦的何似,语速缓慢,“阿似,害你受伤,害我被人耻笑,害哥哥发生意外的人都不是吕廷昕,她只是拿走了纸条,后面的事都和她没有关系。”
何似震惊,“你说什么?!”
叶以疏望着何似的眼睛,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阿似,我只说一样,吕廷昕喜欢我大哥,甚至在毕业前带着自己攒钱买的戒指去边疆和哥哥求婚,她那么喜欢哥哥,而我是她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用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伤害我?”
叶以疏话像一道惊雷,把何似的理智劈的四分五裂,“你不是说她是你初恋吗?!怎么会喜欢你哥哥?”
“也是骗你的。”叶以疏不想回忆她和何似在一起的过程,可是到如今,她没办法不去回忆,“十八岁,多好的年纪,和一个对什么都没有热情的女人在一起你能得到什么?阿似,为了拒绝18岁的你,我想尽了办法。等我终于确定自己非你不可,可以把真相告诉你的时候,刘钊出现了,他不要我们被人唾弃,他要你的命。”
叶以疏低头笑了下,眼睛里何似从没见过的愧疚,“阿似,我一直都不是个有本事的人,遇到真正的强者,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
叶以疏两手撑在床上,模糊的视线看着何似紧攥的拳头。
“吕廷昕让我带你走,去没人的地方生活,我试了,可我连一张车票都买不下来。
阿似,刘钊的父母才是人人羡慕的那种可以只手遮天的人,他们没有官居险位,没有通天权势,可他想要你死,就能马上找到一百种,一千种理由,还不会有人怀疑。
你体会不到我那时候有多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何似嘴唇哆嗦,眼神冰冷,“我不知道刘钊是谁。”
“不知道就不知道。”叶以疏表情凝重,“阿似,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很现实,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我们没有准备好反击的时候,不能冲动,不能暴露,更不能反抗,否则,失去的东西会成为我们怎么努力都弥补不了的缺憾。”
“好,你现在说了,我就知道了。”何似握住叶以疏的手,直视她的眼睛,“但是过去的事,我只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你出尔反尔地帮吕廷昕开脱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