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先是一怔,继而就冷笑一声:&ldo;你吃错药了,一回来就针对我!大晚上的都忙了一天,累都要累死了,我也不跟你吵,你要想找人吵架,很好,看到那边的墙没有,过去对着它骂几句就好了!&rdo;渠水咬着牙根说道:&ldo;小山,咱们去吃饭!&rdo;
小山也困惑的看了眼赵伤,后者冲他笑了笑,小山就也笑了,朝他招手:&ldo;赵哥哥,我们吃饭。晚上还要吃馄钝哦,还有玉米羹!&rdo;
赵伤笑了笑:&ldo;我先去洗洗手。你们先吃吧。&rdo;
自己慢慢踱步似的去了井水边,仰头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是自从失去记忆后第一次出去,也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所谓的灾情到底有多严重,路上到处都是漂泊无家可归的流民,为了一口吃食可以放弃尊严,放弃儿女,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充满了对渠水的愤怒。
这种愤怒不知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只是一直盘桓在他胸口,迟迟不肯离去。
或许,这与以前的记忆有关?难道是渠水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所以他才会毫无预兆的感受到了对她的愤怒吗?
赵伤看了半晌的月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屋里已经传来小山的喊声了:&ldo;赵哥哥,吃饭了。&rdo;
肚子里传来咕咕叫的声音,忙活了一下午,又送贼人到县城,又感慨愤怒了一路,也就怪不得他饿惨了。
他再也没有心情赏月了,回去后理所当然的坐在空位上,端了身前的碗就喝粥,玉米羹里照旧是用切碎的南瓜慢慢熬化,这使得本就清香的玉米渣尝起来又带了南瓜的甜味。赵伤很喜欢吃,一口气喝了两碗下肚。
到这个时候,肚子里被满足的他早就忘了自己还在与渠水生气,笑着与她说笑起来:&ldo;我今天去县城还特意往城南那边看了看,流民挺多的,但是,商贩们都还正常开业,我还问了下租金,因为现在天道不好,租金比往常还便宜了很多,租一个摊子一个月也就一百文,另外再交一些保护费!&rdo;
他含笑看着渠水,但是后者却只埋头吃饭,似是根本就没有听到。
赵伤这才后知后觉,有点尴尬,又有点懊恼。
他将目光转向了小山,给自己找台阶下:&ldo;小山,你觉得怎么样?&rdo;
小山就煞有介事的问起起来:&ldo;是不是县城的小吃街?我以前跟着爹去过那里,那里面小吃摊好多,都是各种各样的吃的。我还吃过好几家的呢。&rdo;他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那些美味一样:&ldo;咱们以后要是也在那里做生意,那我岂不是天天可以看到那些小吃!&rdo;
说的这样可怜巴巴的,压根都不敢说自己天天能吃,只说天天能看。
渠水又好气又好笑,给他夹了些盐水拌的野菜:&ldo;是,不光能看,还能吃!咱们要是真去做生意,只要生意好,不管你吃啥,姐都给你买。&rdo;
小山就捧着碗很不好意思的笑,小小声道:&ldo;我也不吃太多的,就吃那种酒酿圆子,甜滋滋的,特别好吃。&rdo;
是孩子都喜欢吃甜食。
渠水就摸摸小山的脑瓜壳子,点头:&ldo;好!&rdo;
赵伤也觉小山这孩子懂事得过分,就大包大揽,笑着说:&ldo;小山,等到那时候,我给你买吃的。&rdo;
他成功的让渠水与小山一起抛给了他两对白眼,小山幽幽的说道:&ldo;赵哥哥,你还欠我家一百两银子呢,还不如我呢!我至少不欠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