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与小山都睁大眼睛,不懂她什么意思。
韩雪却指着于家明:&ldo;你去打棍子来!&rdo;
这地窖的边上都是各种刑具,而渠水与小山被关押在中间的一个一人多高的铁笼子里,拿了锁开门就能进来,空间还是很大的。
于家明便出去,拿了一根衙门里常见的红色木仗,韩雪爱惜的看了一眼,用手抚摸了下:&ldo;这是我爹最喜欢的一根木仗,你,家明,你不是常说你有多么多么憎恨你的前未婚妻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去报仇,去,将她的腿打断,打断了腿,我看她还如何逃出去!哪怕我把笼子开着,把地窖门开着,她也逃不走!&rdo;
渠水的脸便唰得一下白了。
于家明有片刻的犹豫,他握紧手中的木仗,看了看韩雪,又盯了渠水一眼。
他将她的恐惧全部看在眼里,心里便升起一股难言的兴奋和愉悦‐‐他说过他要报复她的,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复方式!
打断她的腿,让她永远都留在这里,想逃也逃不掉…
&ldo;怎么?你不愿意?&rdo;只是稍微一犹豫,韩雪便不耐烦了,冷冷的说道:&ldo;你别忘了,于家明,现在你住在谁的地方,靠着谁生活?你那老娘,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动,要不然就凭着她在监牢里对我的态度,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rdo;
于家明的眉心便轻颤了下,他垂下眼帘,盯着渠水的眼睛,便弯腰扯住渠水的胳膊,将她从笼子里拖了出来,渠水剧烈挣扎着,但脸上立即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她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两耳轰鸣,眼冒金星,一时甚至都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小山尖声叫着冲过来,却被韩雪一脚给蹬了一个跟头,拿了鞭子抽了几下,直到看到他趴在那里不动弹了,这才出去将笼子给关上。
她一脚踩在渠水的背上,对于家明点点头。
后者咬着牙,便对着渠水的腿部打了过去。
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对准渠水的右小腿打,他在监狱里待了长达一年的时间,在头几个月里,受刑是家常便饭,所以他很清楚木仗打在哪里能造成最大的伤害。
只是几下,渠水的小腿就抽筋了,但韩雪的脚死死禁锢着她,她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微微颤抖着。
她是个特别倔强的人,所以哪怕咬烂了嘴唇,也绝不愿意发出求饶声,惩罚还在持续,那单调的一声又一声的木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仍在继续,渠水只觉得口腔里满满的都是血腥味,她抬头看见小山在拼命捶打着铁笼子,红着眼睛喊着她的名字…
别喊…
她在心里说道,不要浪费体力…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响烈的&ldo;咔嚓&rdo;声,伴随着渠水自己无意识发出的惨叫,她彻底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
当她醒来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小山正在细心照顾着她,拿了蘸了水的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汗珠与干裂的唇,看到她睁开了眼睛,才大松了一口气:&ldo;姐,你终于醒了?&rdo;
&ldo;小山…咳咳…&rdo;她一张口,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是被砂砾滚过一样,沙哑得厉害。
浑身上下,无处不疼。
她动了下自己的腿;&ldo;我的腿怎么样了?&rdo;
小山的眼神便黯淡了一下,低声:&ldo;断了!那天你昏迷后,便开始发高烧,他们没办法才给你看了大夫,但是,却不允许给你治腿,只让给你开一些退烧的药!&rdo;
小家伙这几天经历了世间惨痛,像是已经有些麻木了一样,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着与他不符的镇定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