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唐舒旁边,他坐在凳子上不搭话,面无表情。
谢宛宛不恼,当作大老板们的高傲,她弯曲膝盖,把小小的录音笔放在身侧的空位,暗示道:“我任务完成了,小唐总再见。”
录音笔已经送给他,再也别见了。
唐舒的视线瞟上来,哂笑:“记得代我向你的余总问候,谢小姐。”
谢宛宛装模作样地说了声好,迈开腿时,看到余岑岸经过。
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许空轻轻“啧”了声,只有赖远航傻傻地叫了他。
余岑岸驻足点点头,算是回应,偏头看向唐舒,声色冷酷:“小叔叔的问候我听到了,您保重身体,二季度别累死在工位上了。”
然后,他当着屋里人的面,命道:“谢宛宛,我们走。”
谢宛宛听话地跟着余岑岸离开房间,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身后“砰”得一声巨响,许空吃惊地望着唐舒把录音笔扔在地上,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透着冷厉。
唐舒思忖半晌,面不改色地弯腰把东西捡回来放进外套内部的暗袋里,旁若无人地拨通秘书的电话:“喂,betty,帮我找个人修复录音笔。”
赖远航和许空面面相觑。
傍晚时分,整个中川坠入繁忙,柏油路上车水马龙,红色的尾灯穿透都市的朦胧。
她第二次坐余岑岸的车。
谢宛宛跟着余岑岸和节目组完成聚会,大致敲定了节目方案,散会时,穿着没有换下来的运动服急匆匆地追上老板的步子。
停车场的其他跑车早已不见踪影,她擦着鬓角的汗,稳住气息,拦住上后座的余岑岸:“余总,我能搭您的车吗?”
怕冷心冷面的男人拒绝,她再加上一句:“我有事情想问您,关于小唐总。”
灰色库里南缓慢地在晚高峰爬行,车内气氛压抑。
“说。”余岑岸抬腕看了眼时间,银框眼镜折射出冷光,“我的耐心不多。”
很早就听说,公司上层和余总开会不允许绕弯子说话,汇报得经过大脑层层删减,不然会被余总讽到怀疑人生,忘记母语。
谢宛宛咽了咽口水,冷静道:“余总,我今天带脑子了。”
腿上的手握成拳头,开门见山:“您是故意把我往唐舒的更衣间引的。”
“如果余总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余岑岸静静地审视女人,清冷的眸中敷上窗外余晖最后一抹红色。
他轻呵,摘下眼镜,瞳孔明锐。
“谢宛宛,我们来做个交换吧。”他说,“我想要唐舒手里握着的机密文件,你能帮我拿到吗?”
谢宛宛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