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三分钟的录像唐舒反复看了三遍。
他对着屏幕微微皱眉,像不死心似的,冷冷说:“停,麻烦帮忙把她坐上的这辆布加迪放大画面。”
保安老实照做,顺便解释道:“车是在我巡逻的时候开走的,应该是咱小区里北面业主的车,我很快就可以帮您查出车牌。唐先生,您要确定是她偷的,建议现在立即报警”
他的声音在身旁男人愈发阴骘的眸中越来越轻。
唐舒看着车牌,面露厉色。
片刻,他嗓音淡淡地交代道:“不用,请把这些视频删干净。”
清晨时分,别墅里空荡阒然。
她的味道早已散尽,留下他独自呼吸。
唐舒拿起床头柜上的电子烟,握紧。
神了。
他家谢小姐,真是越来越狠了。
返回舟渡公馆的高架上。
谢宛宛盯着东方苍穹橙色如火的太阳。
眼眶酸涩,眼皮很重,心脏用力敲打着胸口,连呼吸都有点艰难。
开车的男人默不作声,她在后视镜里看到他泰然的表情,无名火燃起。
她咽了咽口水,质问:“余岑岸,既然你和他住一个小区,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件事?”
拔掉u盘关闭电脑后,她满脑子只剩下逃,于是去衣帽间随便找了件唐舒的衣服,套上外套就落荒而逃,未出小区,在途中遇到了刚准备开车出门说自己赶早间飞机的余岑岸
她看手机打车软件的地图里车影无踪,硬着头皮坐进车里。
也正好,她有事要说。
余岑岸没有对她直呼大名这件事表示不满,在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初日的阳光照不暖他的天生冰山脸,默了半晌,纡尊降贵地回她:“谢小姐,我是商人,需要考虑怎么做才能降低风险并给出差不多的预期回报。综合一切考量,我找谁都没有找你合适。”
谢宛宛掐住腿上的衣料:“你怎么能确定我去做就能降低风险?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报警的路上,大中午就带人去慕辰楼里抓我,哦对,我这人慌起来容易怂,要是当场招供了您,可别介意。”
余岑岸很自信:“不至于,我自然选择了这步棋,就一定不会出错。”
“真的不会出错?”谢宛宛忽然轻笑一声,“余总,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棋子,是个有思想的人类呢?”
从包里拿出u盘,她俯身前倾,将东西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u盘是空的。
最后,她看着屏幕上的银杏,从悬崖边后退。
她不想再伤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