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做什么?他们不是一觉起来默契地提了裤子就走吗?为什么他要打电台节目的电话?
绞尽脑汁,谢宛宛觉得唐舒找自己算帐的理由最为合理。
前几年他们两人毫无联系,生活完全没有交集,他当他的天之骄子,她做她的平庸之辈,一切风平浪静,理应说他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除了费城那不明不白的一夜。
“刚才宛宛已经回答过前几位听众了哦,会和那个人说”喉咙发痒,但还是将话清淡地讲出来。
“好久不见。”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那一头的沉默,也知道他沉默的原因。
因为她在说谎。
她再见到唐舒说的所有话中,没有这句的影子。
不出所料,唐舒用着松散的调子,说着请教人的话,可听起来一点儿都不诚心:“还有吗?算命的说我和她见面的几率挺高,谢老师神通广大,再教我几招可以吗?”
堂堂大企业继承人会需要算命?简直无力吐槽。
他算得是拜金女初恋的死期吧。
肯定是在那天,他们完事后,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想起来几年前有这么个可恶的女人玩弄了他纯洁的感情,骄傲的面子上挂不住想报复回来。
这得多气才能一晚上能抽光她半包烟呀!准是想了一肚子坏水。
眼下,她是绝对不能让他在节目里捣乱的。
谢宛宛感觉太阳穴涨涨的,胡乱回道:“还有啊…呃——要是对方不介意的话,可以请她吃饭看电影过个友谊万岁的周末……”
一堆废话带走了屋子里的空气,呼吸不顺,身下的座位硬邦邦的,想站却不能站,她被狡猾的猎人关在笼子里,而那人正用树枝远程挑逗着她。
屁股往后挪了挪,她把话题生硬地抛回去:“这位听众,您还没告诉大家您对初恋说的话呢?深夜是告白的好时机,不要浪费宝贵的机会哦。”
等他说完,她就能理所当然地掐电话,不陪他继续恶趣味。
打火机弹开金属盖的声音掠过话筒,清脆琤琤。
她听见他淡然的音调:“那我也一样。”
鼻尖仿佛滞留着他夜里落给她的烟草味,他吐出白茫茫的雾气轻飘飘地在空气里弥漫,伴随一声悠悠话音。
“好久不见。”
完全无感情的四个字,定是在回讽她的虚情假意。
谢宛宛心脏一抽一抽地,不停地告诉自己现在是直播,尽快斩断某人会给她捣乱的可能性才是上上策。
她再次扫了眼节目倒计时,抿抿嘴唇:“……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她就挂了。
屋内里漂浮的空气因子好像在隐隐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