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最适合说体己话,他想听,她就慢慢告诉他。不再如之前,自欺欺人地下意识否认对他的感情。
他逃婚是为了来爱她,她写歌也是为了挽留他。
如同秦婳说的,面对真心,博一回,赌一把,不要在白发苍苍的时候,坐着轮椅,盯着秋天的落叶,黯然神伤。
听到她语调平稳,唐舒认真倾听。
四目相对。
“我当时不期望你会回来,毕竟我伤了你一次又一次,但是我又心存侥幸,隐隐想给平行世界的我一种可能。”她昂首吻了吻他的下巴,瞳孔里盛满月色般皎洁的真诚,“谢谢你,让我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钻进她衬衫里的手,停在纤薄的腰背中央。
“谢宛宛,你错了。”唐舒抽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逃婚是必然事件,我要是有一秒出现和别人结婚的念头,我就不配爱你。”
“所以也没有什么平行世界,只有我和你的世界,一直如此,亘古不变。”
她心里破碎的空杯子,正在被他修补,放上一株不败的花。
谢宛宛默声盯着他半晌,将头的重量压在他掌心,有点儿享受。
她忽然摆正头,灿灿地笑起来,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舒哥哥的嘴好甜,说得比我唱得还好听。”
唐舒轻笑着反问:“这话你确定是褒义?”
“我不管,谢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贴近他的唇,重重地亲出响,“奖励你女神的香嘴一枚。”
“谢女神的眷顾。”嘴上柔软一瞬,唐舒略粗粝的指腹,轻挲她的唇瓣,道,“谢老师的嘴皮子也不赖,今天的采访表现得很好。”
“……还行吧。”
谢宛宛叹了半口气,放开他,走到窗前,看着屋外惆怅的小雨丝:“我话说的漂亮有什么用,你看到了,有些人只是想看乐子,根本不在意是真是假,讨厌我的照样想办法黑我。”谢宛宛有些泄气,若有所思地轻声道,“我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有绝对的友好。”
除了他。
知道她心事未了,唐舒上前搂住她的肩膀。
他们的并排站的影子印在玻璃上。
窗下有汽车开过,浅黄的车灯,在中央花坛里扫过,高高往下望,有点像流星。
唐舒手搂紧,温柔地出声:“谢宛宛,要不要试着期待一下明天?”
“嗯?”她疑惑地抬眼侧望上去。
男人白净俊俏的侧脸,俊宇的眉,眼底波澜不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