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胸口柔软的感觉只是短暂地持续,她想到隔在两人之间的万重山,连绵不绝,完全没有跨越的可能。
垂在裙摆侧的手忽而张开,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地,混进晚风。
——
饭局里只有他们三人,平海为恭维唐舒地意思很明确,想要他帮忙让公司在欧洲上市。
平海为本想让谢宛宛陪唐舒喝几杯,可他还没开这个口,唐舒在饭局前婉拒了侍者端上来的珍贵红酒。
唐舒说他今天是开车来的,以茶代酒。
谢宛宛马上把嘴里的波龙痛快咽下,又夹了块鲍鱼犒劳自己的胃。
他们谈他们的,她吃她的。
悠哉悠哉,岂不畅快?
要是每次陪金主爸爸吃饭都是如此清闲,她绝对上赶着去吃。
大概是她干饭太认真,没注意到平海为出去接电话。
碗里多了只剥好的虾。
谢宛宛抬头,看到唐舒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问她:“最近过得好吗?”
男人的侧脸清隽,眼尾狭长,嘴角幅度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疏离。
谢宛宛意识到他人前对她客气的模样是装的。
碗里的虾是国王施舍给庶民的食物,食不甘味。
随之谢宛宛的语气古怪:“凑合,唐夫人的钱还没花完呢。”
空气意料之中地停滞。
视线里唐舒周身散发出昏暗的气场,落筷的动作优雅,却掷桌有音。
谢宛宛不想同他多说,理所当然地继续吃菜,筷子频繁戳在陶瓷底,发出刺耳的声音。
偌大的包厢内,木窗开着,风带着花香与青草气息吹进来,簌簌作响,两人仿若隔世。
不知何时,水晶灯下人形移动,桌上的转盘冷不防地被人截停,宽大的手按住了她拿筷的手。
唐舒的指节根根嵌入她的手腕。
谢宛宛反射弧未到,被教训了一脸。
“这就是你想过得日子?搜索引擎浏览量最高的稿件里找不到自己写的歌,赶着乱七八糟的通告,和圈里大多艺人一样为了资源来不喜欢的酒局陪喝陪笑。”唐舒的话里溢出怒气外加嘲讽,“以前不爽了会立马踹回去,现在连动都不敢动。”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谢宛宛不去看他的眼睛,置若罔闻。
她把手抽出来,垂眸看不清神情:“我只知道现在摸一下手省违约金,换节目一个安宁,团队里的人少做点失业的噩梦,总的来说无伤大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