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的兴致很高,说着说着就去捉弄前面的男人,赵科嘴贫几句回来,在另一边悄悄往后伸手牵起她的手,摩挲掌心,情侣腕表折射出彩色的光。
谢宛宛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中间挪开。
看别人谈恋爱,有时候容易被粉红气氛渲染,望着后退的街道,偷窥膜铺开墨绿的滤镜,像一部怀旧老电影。曾经秋日午后,唐舒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总会牵她的手,仿佛是什么贵重玩物,得空就要捧掌上盘盘。
车子的喇叭响了响,她猛然回过神,扭头时牵动了耳朵的伤口,刺疼。
缩了缩脖颈,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可她突然察觉眼前两人心神不宁。
秦婳低头沉默着,面无表情地先放开了赵科的手。
男人的手就这样抓着空气晾在半空,指节微微曲两下,慢慢缩回前面,看不到表情。
他们在一起后,谢宛宛有段时间担心自己电灯泡一般的存在会影响小两口谈恋爱,提出和赵科分开工作,结果引来秦婳一顿骂,说她没良心,撒手不管他们了。秦婳是个好姑娘,希望赵科好好珍惜,这话谢宛宛不知道暗示男人多少次。
可身侧女人笑眉眸底的一抹忧愁还是被她发现了。
谢宛宛的直觉一向精准,回到舟渡公馆后,她故意在晚上八点前赶走了赵科。
“ladynight,你可以走了。”她把人推出去,关门,又亮声喊,“门口垃圾!”
赵科闷闷地嗓音传进来:“知道了!谢宛宛,别拖着婳婳熬夜,她比你娇贵。”
谢宛宛扇扇鼻子,挤兑男人:“爹味太重,赶紧滚。”
外头不爽地“啧”一声,脚步越来越轻。
秦婳盈盈笑着,惬意地从冰箱里拿出瓶橙汁,倒在两只高脚杯里,充满仪式感。
谢宛宛踱步过去,接起杯子端到阳台,点上香薰和夜灯。
沁人心脾的花香在阳台弥漫,今晚气温舒适,她们沐浴着夜空繁星。
“婳婳,你们有事了,对吗。”她依靠在藤椅,仰望窗外的夜景,玻璃窗倒影两具身材婀娜的影子。
秦婳的影子顿了顿,高脚杯转了两圈重新搁回桌上,郑重地吐出口气,苦笑道:“逃不过你的法眼是我爸,他让广告公司把我裁了,妄想断我的经济来源,逼我回家联姻。”
正如她所料,最近秦婳空闲得太不正常,大多数广告公司日日忙成狗,哪有闲功夫能请大半个月假,加上小助理的话,很难不怀疑。再说,赵科和秦婳皆不是会藏得住心事的性子,两人开不开心,看脸就清楚。
谢宛宛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他们的人,她叹了口气,坐起来:“你父母发现赵科脸皮太厚不好开涮,所以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两年来,秦家父母常常在事业上打压赵科,砸过他的野生乐队场子,想方设法封锁他的作品,现在他退居幕后,跟着她签在慕辰,秦家暂时找不到关系来这儿欺压他。
和平的日子仅仅过了几个月。
“他现在很愧疚,觉得是他的原因,各种连累了我。”秦婳垂下眼皮,略丧气,“那晚我家里人找到住处,想强制绑我走,挣扎的时候,我从台阶上摔下去,磕破膝盖。他回来晚了些,自责不已。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又回到秦家的牢笼里,重新过上受人摆布的生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