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无名烦躁,嘴比脑子快:“躺着。”
谢宛宛马上应激似的倒回床,浑身僵硬。
唐舒上前在他身边取过纸:“我去倒,乖乖等我回来。”
明明一句话的事情,她就是不肯说,也不知道在倔给谁看,生气的人又是谁。
男人很快便回来了,谢宛宛始终与他错开视线,接水,捡药,吞下,咕咚咕咚把水喝干,主打一个乖巧听话。
因为本身没什么大病,外头天色已晚,回程路遥,她决定早点动身。
“能下床走动吗?”唐舒像是能揣测到她的心思,抬手看了眼腕表,“我送你回家。”
谢宛宛小声道:“我开车来的。”
唐舒去一旁衣架上拿下她的背包,口气不容置喙:“你的车我下午早就让秘书开回去了,你坐我车。”
他总能把事情提前安排妥当,未雨绸缪。
谢宛宛又想起他在她手机里添加了紧急联系人,也就是说,遇到特大紧急状况时,他往往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人。
可她现在亲手放他走了。
松开了握紧拳头,把手机揣进卫衣口袋,摸了摸。
去停车场的一路上,唐舒在前头单边背着一根背带,身材高挑,加上一件好久未见的黑夹克常服,在路灯下徒添一股少年气。
谢宛宛没由来地心头温热,默不作声,在后头慢慢伸手牵住双肩包底下其中一根晃动的带子。
地上映着两人的影子,行为幼稚得仿佛还是学生。
大学里流行晚上去操场散步,他们也凑热闹,养生约会。
在塑胶跑道上十指相交,唐舒笑她:“你不如直说想秀恩爱。”
她狡辩:“哪有啊?明明是唐学长想把英语系花牵出来秀。”
“是吗?”唐舒忽然驻足,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凑近与她咬耳朵,“那系花在这儿亲我一口,让我嘚瑟嘚瑟?”
关门声响,车体轻晃,戛然震碎回忆。
他们之间异常尴尬的气氛被带到了车上。
空间忽而狭小,连带着尴尬的密度变浓。
男人熟练的发动汽车,踩下油门。
些许是他也觉得无聊,上了高速后,打开了电台。
谢宛宛拽着安全带,望着前方倒退的路灯,偏头说:“麻烦你今天过来接我,我不知道黄老师他们联系了你,我本来就是想睡一小会儿”
手搭在方向盘上,唐舒淡道:“不麻烦,也就是检讨大会开了一半跑出来,我的员工都会谢谢你。”
谢宛宛咽了咽口水:“谢我什么?”
她背刺的刀害他们集体加班吗?
她含胸耸肩,像只戒备的仓鼠,说可爱好像不符合现下的气氛,说害怕又觉得是她自找的。
从今天下午见到她起,唐舒的血压忽高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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