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达还是决定了,必须要去谈一谈,如果能得到盐,那么,勇士就会很有力量,就可以同蛮头部落作战,抢夺回属于他们的女人。
“呜呜!”两声怪叫,所有的骨牙部落勇士便提着鹿角长矛,泛着幽蓝之光的弓箭,齐齐“哇啦啦啦”地嘶叫,排成一排,朝盐场前进!
“”悠长而深沉的集结鼓声就响起来,整个盐场二千兵士快速地在木桩墙壁内集合,攀爬上木墙,闪亮的火把一一被点起,整个天空都被照亮。
杨风穿戴整齐,手握腰刀,威风凛凛地站到墙头,身边立着一位老者,赫然就是虞老丈,虞融。
征南军同这些番人的接触是肯定的,他们必须得到赖以生存的食盐,收拢了北部的汉人,那么,这些部落便很难得到供给,就会下山前来,谢钰考虑的很周全整个台湾山脉多达数万番人,以刚刚落脚在此地的汉人最好不要惹事,尽量优待他们,慢慢融合,实在没办法了,才能跟这些在林中如同上自家炕头一样方便的番人战斗,前提还是最好不能上山。
“哇啦啦啦。”这是最原始的啸叫,用来恐吓敌人和野兽的呼喊,现在,被骨牙部落用来震慑征南军,不觉让杨风就有些好笑道:“虞属官,这些野人好生有趣,这般叫着,是不是想吓唬咱们呢?”
虞老丈现在可是岛上原住汉人的民办属属官,这是徐彦直任命的,管辖着那五千多岛上汉人,差不多刚好一千户,倒叫这个虞老丈大出所料。
“杨校尉,这些野人是缺盐了,以前有我们煮盐供给他们,差不多每半个月就会前来换取一次,算下时间,刚好是二三日前,想必找寻我们不见,又看到这么多的汉人兵士,不敢前来,白日又不能下山,怕被别的部落偷袭,便只能现在来了。”
杨风听完点点头,看到野人们都站在一百五十步外停了下来,不由奇道:“这些野人懂这长弓射程?”
虞融点点头笑道:“一百多年呢,同这些番人不停作战,他们自然懂得。”
骨达带了两名亲近的勇士走到木桩墙壁下,挥下手,就说起土语来,叽里呱啦的,听的兵士们眉头直皱。
这便是虞融前来的目的了,只见他慢慢地扶住木桩,用熟练的土语喊道:“原来是骨达首领啊,带勇士们前来,可是要换盐吗?”
骨达被火把的亮光刺的眼睛看都看不见,伸手遮个凉棚,脸上露出笑容道:“虞首领,你们的部落怎么不见了?”
“还请骨达首领进来说话,十多个汉人部落都迁移到那边去了。”边说,边用手指着东北方向的台北郡。
骨达听对方让他进去,看到这么多汉人兵士穿着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兽皮,在火光下被照耀的闪闪发亮,一直从木桩上延伸远去,那沉静如水的姿态,真是少见的汉人勇士啊。
骨达双手扬起,身后的所有部落勇士就“哇啦啦啦。”地吼叫起来,杨风不由紧张地按住刀把,弓兵更是搭弓引箭。
急的虞融老脸惊惧,伸手就按住刀鞘道:“校尉误会了,这是首领要进入别的部落,勇士们为他加油助威呢!”
杨风听完,这才把手放下,转头示意,弓兵把卸下弓箭。
骨牙部落喊了一阵,骨达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两名亲信勇士从打开的木门进入。
杨风下了木墙,看到对方的装束,饶他镇定,也是有三分惊讶,穿满指骨的项梁足足有三个,戴在胸前,而腰间,分明是孩童的头骨被串联做成的腰带,上面银光闪闪,想必是用银子染了一遍,脸上更是用不知名的东西画成黑色,额头上,有处凸起的肉块,用兽牙穿过,面目真是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虞融解释道:“校尉,每个部落只有首领才会在额头用兽牙穿过,这是身份的象征,腰间那些头骨都是每个部落首领的子嗣被杀后做成的腰带,头颅越多,证明这个首领灭亡的部落越多。”
杨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感叹道:“那他这个部落应该是五个里最强的吗?”
“不是,朝南点,有个蛮头部落,那个是最强的!骨牙部落只相当于第二或者第三!”虞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