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经,也往往会时不时地看看他,可今日,师父只一心看着那绢宣,连看也不看他,着实可疑。
&ldo;师父别用抄经来做借口,他无情负心,师父难道就不恨他么?&rdo;他拍了拍还有些微微疼痛的
膝盖,从椅子上起来,站在一旁,有些不满地瞪着那些字迹殷红的经文,仿佛在他眼中,那些工整
的字迹,便就幻化出了风锦的模样。
那一瞬,千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恍惚,如同一枚钢针,刺得她的心微微痛楚了一下,就
连胸臆中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汇聚,最终汇聚成了难以言喻的脆弱。&ldo;为师又怎会没恨过?&rdo;
幽幽应了一声,她一个闪神,不由又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有些隐痛,后来,不知怎么的,转而又
想起青玄方才将不满溢于言表的举动。他虽然是自己的弟子,可也应该得到尊重,她便就转身定定
地看着他:&ldo;可如今,恨与不恨,似乎都已是无关紧要,他,不过是为师注定要历经的劫。至于男
女情事‐‐青玄,你还小,有的事,你不会明白,待得他日,你遇到了命中情劫的女子,你自会懂
的。&rdo;
这样的言语,本事想提醒他莫要在意空蓝木斐等人不怀好意的怂恿,可听在青玄眼中,却独独
有了些暧昧不清的意味。想起方才撞在师父身上闻到的幽香,他的脸又红了,不由咽了咽唾沫,一
时不知该要说什么,可心里却已是溢出了些淡淡的甜滋味,凑过去没话找话:&ldo;师父到底是欠了谁
的债,要这么不眠不休地抄经赎罪?&rdo;
&ldo;为师不是还欠你一条命么?&rdo;见他蹭了过来,千色摇了摇头,感慨到底是个小孩子,情绪来
得快去得也快,自己方才太多心了,便应道:&ldo;你该知道,十世之前,你毕竟是死在为师的剑下,
为师后来虽请了太乙救苦天尊为你改命断劫,可那杀生的罪孽却还在,若是不抄经赎罪,即便为师
是上仙,飞升之时,若过不了雷刑天劫,也一样会被打回原形的。&rdo;
这话说得一点不虚。
在青玄自己看来,十世之前无疑是自己犯了情痴症,以至于连累了千色,即便当时是死在她剑
下,那也是咎由自取。可是,千色当时犯了杀戒,这也是事实,并不会因着当事之人的不予追究,
或者是后世的施恩,便就可以抵消的。
青玄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嗔怪的情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底升腾起来的更多
是自责与内疚。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讷讷地靠近桌案:&ldo;师父,青玄来替你研墨
。&rdo;正打算要研墨,这才惊觉千色今天用以抄经的并不是平日里的墨砚,只瞅着那殷红似血的胭脂
墨,好半日抬不起头来,满脸沮丧。
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千色也琢磨着这小子时时内疚不已,这于仕途相处并不是什么好事,便
就转移话题,查问起了他的课业情况:&ldo;这些天里,你的御剑之术修习得如何了?&rdo;
正想回答没什么大问题,可话还没出口,青玄就突然意识到,师父亲自教授课业,这于他是个
再次拉近距离的好机会,便就立刻急急地改口:&ldo;还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明白。&rdo;察觉自己这样的小
心思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心里不乐意师父时时念着风锦,他眨了眨眼,便算是为自己的言行找了
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没什么过重的内疚感了。
听说他在课业上有疑惑,千色停了抄经的动作,语调不由微微严厉起来:&ldo;既然没想明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