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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罕见的鹿皮靴，我喜欢的镶铜扣复古款，还是再也买不到的限量版。想起来就心疼。&rdo;明子惋惜地说。

可是明子不记得当时是什么人坐在她身边了。她送我出门，&ldo;金桑晚上还来吃面吗?&rdo;

&ldo;不，我要去老雷那里。&rdo;

黑人老雷是我在下城区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可是个妙人，年轻时什么都做过，打过越战，拉过皮条，卖过大麻，修过水管，五十岁以后做起了灵媒，其实他根本通不了灵，只是装神弄鬼，我也常常帮他拉拢生意。

在去雷那里之前，我先回了趟家。踏进家门，看门老头指着我，对后面说：&ldo;就是他。&rdo;

他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个精悍结实，梳分头，一个高瘦阴郁，额头很窄。

&ldo;你就是金路?&rdo;

&ldo;是我，你们是谁?&rdo;

梳分头的拿出证件晃了一下：&ldo;警察。昨晚是不是有个女人跟你回来过夜?&rdo;

&ldo;是……&rdo;

&ldo;是不是这个女人。&rdo;他拿出一张照片，白栅门前一个穿红风衣的女孩笑容甜美，正是雷切尔。

&ldo;是……她怎么了?&rdo;

&ldo;她是橡树园精神病院的一个病人，几天前从医院逃走，这个女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和攻击倾向，医院已经报警，我们要把她带回去。&rdo;

我张口结舌地说：&ldo;她昨晚是在我家待过，可是她已经走了。&rdo;

&ldo;我知道，刚才我们已经打开过你的房门。她有没有说过什么话，说她会去哪儿?&rdo;

&ldo;她走得很突然，什么也没跟我说。&rdo;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高个子说：&ldo;如果她回来找你，务必和我们联络。&rdo;

我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看门人揶揄地看我，满脸写着&ldo;难怪&rdo;。我感到呼吸不畅，不等晚上了，我马上就要去找雷，也许他会请我喝一杯。

老雷在约克大街租了一间半地下室，自从他开始当灵媒，就把屋子布置得花哨无比，虎皮地毯，厚厚的挂壁绒布，葫芦、乐器、骷髅头、蒲团，铜钵堆散满屋。雷躺在屋子中间的圆沙发上，两腿拖在地上，头歪向一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空酒瓶。要不是听见他的鼾声我会以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