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也知道总是溜去网吧迟早会碰到查身份证的,便也想找个稳定点的活弄钱:“成。”
“那你明天来上班吧,店里活挺多的,工资一周一结。”
厉行点点头:“老板,你这儿还卖炒米粉啊,来一份。”
老板手脚很利落,一份带了香肠片和包菜丝的炒米粉里加荷包蛋、加里脊,香喷喷地要起锅:“在这儿吃还是打包?”
“打包吧。”
厉行在外面都不敢用小天才电话手表,生怕别人看出自己年纪,他在钱包里找现金,老板却摆摆手:“不用了,你明天来上班,这里包吃。”
厉行一愣:“谢谢。”
被温竹一找到的时候厉行正蹲在街边吃米线,街上都没什么店还开着的,一大半都是黑黢黢的,天也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从廊檐上砸到水坑里砸出小小的水花。
厉行正捧着那种一次性泡沫餐盒吃东西,他该是饿急了,吃得狼吞虎咽,有一回还差点呛到,缓了缓又继续大口地吃,看上去怪可怜的。
温竹一看他那样就心软了,责备的话再说不出口:“阿行。”
厉行转头看了他一眼,沈劲没跟来,只有温竹一自己。
心情莫名就好了点,但他还是故意不理温竹一,米线被吃掉了,又把头部油滋滋的筷子狠狠地戳进了泡沫盒里,发出一声脆脆的响。
“阿行,”温竹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尽管刚才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又是急又是气,“怎么不回家?”
厉行盯着温竹一看了半晌,这人的头发被雨打湿了,带些自然卷的发尾让他看起来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羊。
那个下雨天也是这样,他身上脸上都湿透了,显得那么狼狈,还是一遍遍跟他说不要偷电瓶,不要犯错。
厉行顿了顿,许多尖酸刻薄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他站起来,把筷子和餐盒扔进了垃圾桶:“你跟沈劲谈恋爱去啊,管我做什么。”
温竹一愣了下,而后又笑,两个浅浅的梨涡看上去软软的、极好欺负的样子:“你在想什么,就算我跟沈劲谈恋爱了,也是你温叔叔啊。”
厉行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但那是不一样的,就是不一样。
“好了,跟叔叔回去,”温竹一把地上的东西都拎起来,又去拉了厉行的手,“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厉行动了动唇,又别扭,温竹一的手很软很温暖,他不想松开,可心里还是拧巴,总想着沈劲搂着温竹一开房那事。
温竹一这人,在外面叫人给欺负了,回来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厉行怄火得很,偏又没出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