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金恩照将刑大带去审讯室继续折磨,未用容易致死的刑具,而是用铁链缠于脚踝部,铁链的另一端栓上一个沉重的大铁球,将人吊起来。
今日折磨虽不见血腥。
却同样痛苦难捱。
刑大几欲晕死都被弄醒继续,最后脚踝被磨烂流血,惨不忍睹。
下午金恩照让人将刑大带去关押,命人消毒清理脚踝伤口,避免感染发炎身亡。
交代警员不可让刑大休息。
金恩照回到特务股喝了一大杯水,他今日早已口干舌燥,可偏刑大还是意志坚定。
池砚舟帮其将水杯满上。
金恩照又来了一杯,这才说道:“今夜照样不许他休息,折磨几日我看他还能不能熬得住。”
不让睡觉,其实同样是非常残酷的惩罚。
会令人精神崩溃。
更别提白日还要不间断用刑,刑大能撑住几日,池砚舟真说不准。
并非刑大意志力不坚定。
并非刑大信仰动摇。
而是刑罚这种东西,便是为摧毁这一切而诞生的。
池砚舟内心焦急,却无计可施。
此刻杨顺同漫漫准备离开警察厅,今日因审讯工作需要,针对漫漫的培训任务则交给杨顺。
当漫漫得知今天乃是杨顺培训自己,而非池砚舟时。
她只觉得心神恍惚。
昨日风尘之气被池砚舟厌恶,今日便不再培训自己,这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好似觉得继续培训,都会变脏一般。
至于杨顺口中所言,池砚舟有公务在身一事,漫漫充耳不闻。
全当托词。
如今特务股内相遇,漫漫连看一眼池砚舟的勇气都无。
生怕看到冰冷,视自己如卑贱之物的眼神。
可偏漫漫内心深处,又有一丝强烈渴望,想看到这样的目光。
她紧握双手,目光缓缓顺着池砚舟的鞋尖向上,到下巴处时多有犹豫。
后下定决心越过口鼻注视双眸,仅一眼漫漫便急忙低头,可步伐的慌乱足以彰显她的内心活动。
与她所想如出一辙。
但实则池砚舟根本就没有考虑她,目光乃是对刑大遭遇的愤恨,在金恩照眼中是审讯无果的焦急。
落在漫漫眼里,却成了另一种解释。
不得不说每个人对待眼神的分析大有不同,但却阴差阳错取得不错效果。
今日不亲自培训,加此刻误会,漫漫瓷瓶上的裂痕已然开始掉落碎片。
杨顺将人送离警察厅后,回身跑至二人身前询问:“审讯进展如何?”
“骨头硬的很。”
“刑具都扛得住?”杨顺大感吃惊。
“不仅扛得住,还有空挑衅。”
“挑衅!”
“那眼神好似我们都是土鸡瓦狗。”池砚舟借机骂了众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