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无法在白天释放的精力,都在迷离灯光的掩盖下顺理成章的进行着。
黑衣的男人独自坐在豪华的包间内,那张精致漂亮的脸隐在灯光下,一半颜色诡异,一半晦暗不明。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透明的酒杯被他拿在手里,里面却早就已经没有酒了。
包间内没有任何音乐,静默的空气配上五颜六色的镭射灯,让房间里多了几分光怪陆离的迷惑感。
蓦地,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
男人拿出手机,沉黑的眼眸触及来电显示上的那张合影,他忽然僵住。
照片里,女生纤细的手臂遮住了她大半的脸,略显慌乱的表情有点笨拙的可爱。她身边少年的笑容被灯光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明亮干净。
男人的手一抖,透明的酒杯落在地上,摔出一道细细的裂痕。
不敢让电话那头的人等得太久,他有些慌张地接起电话。
&ldo;喂、喂。&rdo;
电话猝不及防地被接通,沙哑和低沉男声传来,辛月有了片刻的怔愣。
她望着酒店房间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ldo;……我回来了。&rdo;
&ldo;我现在来找你。&rdo;电话那头的男声迫不及待地说。
&ldo;不用。&rdo;辛月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ldo;明天我会直接去灵堂,我们在那里见面就好。&rdo;
她清冷的声音和淡然的态度让易宣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冲入云霄,然后瞬间坠入谷底。
她到底还是不想见到他。
&ldo;……好。那,明天见。&rdo;
挂了电话,易宣迫切地需要酒精来平复他的情绪。
他重新在桌上拿了一个杯子,倒酒的时候,手在抖。
辛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间,舌尖些微的刺痛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五年,她终于回来了。
一周前,监狱里传来消息,易鸿德突发疾病,抢救无效去世了。
辛月回来,是为了参加易鸿德的葬礼。
今天的仪式被安排在了z城最豪华的墓园。
距离易鸿德入狱,已经九年过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举办仪式的是偌大一个礼堂,但来参加葬礼的,只有寥寥几个。
易鸿德生前是z城响当当的人物。他一手创办承建,和辛月的父亲辛达一起,两人携手霸占z城娱乐业龙头的位置十数年。
当年鼎盛时,易家是何等门庭若市的热闹场面,有多少人巴结在他身边,巴望着他能顺手提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