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守撑起的结界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细听的话,还能听到衣服的撕裂声。
巫苏苏煞白了脸色,眼角的泪痕也早已干涩。
秦狩,你在哪里呢?
太阳穴突然阵阵刺痛,简守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堕入无妄地狱里!
简守尖叫着捧住自己的右眼,顷刻之间,鲜血就疯狂地从指缝间渗出,染花了那张漂亮的脸。
巫苏苏从他怀里滚了出去,无助地看着简守蜷缩在地上满地打滚,凄厉地嘶吼声让人绝望。
他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地摆动着身体,一下一下直至血肉模糊。
最后又慢慢回归濒死前的平静,他活不了了……
巫苏苏崩溃地大哭,他朝简守爬过去,紧紧地握住他手,指尖抠地发白。
&ldo;秦狩!秦狩!你这个大坏蛋!&rdo;
你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结界破碎的最后一刻,巫苏苏趴在简守的身上。
想要将他护在小小的身体下……
…………
斯年游荡在大街上,像个失去魂魄的亡命人。
众人看他浑身是血,狼狈又可怖,都胆怯地避开了。
有男人想去报官,可被自己婆娘拦住,劝说莫管他人瓦上霜。
斯年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凭着残留的直觉,他走进了安置段晚盈的客栈内。
血色的脚印踩在木板上,是难听的吱呀声,他逆着光站在门口。
指尖的血液点滴落在地上,他凝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段晚盈,沉墨一般的眼里是疯狂的偏执。
&ldo;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rdo;
瘦得不成人形的段晚盈穿着干净的衣服,眉宇间是化不尽的愁苦。
她没疯,可她觉得面前的人快疯了,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将他彻底击垮。
&ldo;你想听什么?&rdo;
她都犹豫让斯年变得焦虑不堪,像不得解脱的困兽。
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在原地打转:&ldo;你当年看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阿守是怎样死的!?&rdo;
那把大火,是谁放的?
阿守,两个字让她陌生,这样的斯年让她害怕。
段晚盈站起来,一手撑在桌面上,顺下这一口气。
&ldo;你究竟是谁?&rdo;
为何会知道简守,又为何非要问求当年的事情。
他是谁?斯年看着指间被扯下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