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点了点他,陈同往夏凉被里一缩,空调温度被苏青调高,陈同感觉自己的体温也高了好几度,可他又不敢再说了。
苏青缩到床边躺得离得他远远的,陈同指尖够着他的后颈,轻轻挠了挠,苏青把枕头往脑袋上一捂,遮住了头。
陈同:“……”
陈同没了玩闹的心思,乖乖贴着他后背老实睡了。
他老实了,苏青失眠了,背后陈同的呼吸声都均匀了,他还没睡着呢,摸了摸陈同抱到他身前的手,第二天没精神上课的是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周身弥漫着一股忧郁的气质与仿佛被狐狸精吸了魂一样的疲惫。
上午化学课,夏老师讲昨天没讲完的卷子,照常遛到教室过道里给大家答疑,走到后面的时候和苏青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然,从口袋里摸出一袋胖大海枸杞茶,偷偷放在了苏青桌上,并且对他说:“一次考试而已,不要压力太大。”
苏青:“……”
夏老师没有多说,苏青也不敢多说,难得心虚。
狗人们下课时候看苏青恹恹不乐的样子还偷偷去给陈同打了小报告,同哥那个榆木脑袋怎么可能意识到太多,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苏青不高兴,而身边的狗人们更不了解苏青,都是群臭皮匠,哪知道为什么,一个二个地瞎叭叭猜。
侯大仙儿想得和夏老师一样:“哎,男人要面子的嘛,你考了第一,把他的风头都给抢了,虽然你考第一是为了他,可哪个大男生不想要依赖他的小媳妇嘛。”
大仙儿发出直男的声音:“男人,需要的都是能站在他背后的女人……”他看了看陈同又加上一句:“or,男人。”
陈同古怪地看着他,有样学样地说:“那我也需要站在我背后的……男人。苏青怎么不站在我背后,他干嘛不开心?”
锅盖翘起小拇指,了然一笑:“嗳呀,人家是少爷嘛,心思更敏感咯!”
陈同是不太赞成大仙儿的发言的,苏青不像是那种“需要背后有人撑着”的人,但是锅盖说得确实没错,苏少爷的心思的确比他这个市井长大的憨憨要细腻得多,尤其是情感上,陈同感觉苏青对他有点儿……紧张。他挠了挠头,他的语文只会套公式,更准确更细腻的词汇说不上来更多。
关心则乱,直男狗人一群,还都是单身狗,他竟然也半信半疑地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
旁边有过几次恋爱经历的大白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出的都是什么鬼主意,大仙儿一个母胎lo,锅盖一个沙雕捧哏,他们说什么你就信啊!你信他们不如信我,毕竟爸爸是过来人。”
大白眉飞色舞的,陈同一挑眉:“你有什么意见?”
大白自信一笑:“要我说,你也别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开心了,先抱抱亲亲举高高,发个红包,一个不行就两个,肯定能哄好。”
陈同直觉有点不对劲:“真的吗?”
大白叼着一根棒棒糖,装作一副大佬模样往后桌一靠:“当然是真的了,百试百灵。”
旁边锅盖嘲讽地“嗤”起来:“还‘百试百灵’,你就是个冤大头,难怪被姐姐管了账,败家子。”
“我靠,”大白红了脸急起来,“你、你有过女朋友吗,你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