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疲倦和不适,让我再无一丝力气去开口讲话。
我只觉,我好似躺在了某个人的大腿上,裤子布料是干爽顺滑的,腿部的肌肉似是很壮硕,枕下去刚刚好。
我蹭了蹭脑袋,向着他的腿根靠了靠,我的思绪有些反应不过来,嘴巴先开了口,“借我躺一会儿,好累啊,谢谢……”
车子开去了哪,我毫无记忆。我只知道,从走出警察局,到放下戒备开始犯迷糊,再到被强行拉拽上车的过程,我是轻松无比的。
闭眼以后,不过几秒钟的间隔,我便入了梦乡,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很有安全感。
再次睁眼的时候,好似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我被耳边的声音吵醒,确切的说是谭冰的声音。
“别睡了!还砸吧嘴呢,你心到底是有多大!”
视线从朦胧到清晰,我被谭冰数落了好一阵。谭冰和龚阿彪两张一大一小的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猛然一惊,倒吸凉气,下意识开口,“我去……”
谭冰脸色不悦,“去什么去!你是我和阿彪抬下车的,你知不知道!你脸皮可真厚啊!枕着江先生的腿睡了整整一路!江先生的裤子上都是你的口水!腿都被你压麻……”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提醒式”的轻咳,谭冰急忙闭了嘴,接着冲我摆出恼火的姿态,小声警告,“你这个厚脸皮!”
我这才意识到,我此刻所在地方,是江易谦的办公室,我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江易谦的毛毯。
刚刚听到的那声轻咳,是江易谦发出的,他正在办公室的里间,只不过里间房门紧闭,他终于肯现身了。
我急忙坐起,脑子一阵晕眩。
龚阿彪端着水杯,另一只手里放着几颗小药丸,肥厚的手掌递到我面前,关心道,“海棠小姐先把药吃了,你低血糖,江先生还为你准备了糖果。”
我顺着里间的房门看去,屋子里没有声响,江易谦应该正在换衣服,毕竟,我的口水流在了他的裤子上。
所以,这一路我枕着的舒服“枕头”,竟然是他的大腿。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到底造的什么孽!
喝了药,嘴里含了两颗糖果,我起身朝着里间门口走去,一门之隔,手术痊愈后的江易谦,就在房门后侧。
我倒是很好奇,恢复双眼的他,会是什么样。那双眼睛里,藏着怎样的情感和秘密。
糖果鼓在我的腮帮子一侧,我试探开口,“江先生?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屋子里很久才传出声音,“吃糖的时候不要说话。”
他的声音倒是一如往常的冷清,带着百分百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