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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第四十二章

&ldo;我们等到午夜,&rdo;张文卓听见卫生间门敞开的声音,阿宽说:&ldo;现在外面都是他们的人,出去就是自投罗网,美国人不会袖手旁观。&rdo;&ldo;你又怎么知道?&rdo;张文卓迟疑,不甘承认:&ldo;康庆会从华盛顿施压,而且封悦是在他们手里丢的,于公于私,他们都不能置身事外。&rdo;&ldo;如果午夜还没有动静呢?&rdo;阿宽似乎不放心,紧追不舍。&ldo;我会想办法。&rdo;&ldo;不管你想如何,如果美国人不及时来,我会带二少走!&rdo;阿宽的执拗,让张文卓火大,说得容易,外面这种局势,你又能带他去哪?只怕你们刚露面,就给人劫了去,他们要封悦,不是为了跟美国政府谈判,就是想从康庆手里套军火。那群命都不要的恐怖分子,难道还会给封悦什么人道的急救不成?真是个木头脑袋。但陷在这样的情势之中,他也不好发作,这并不在张文卓的计划之内,他压根儿没想到这趟公差,竟让封悦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让他确实不太好交待,不管是对康庆,封悦,又或者是他自己。&ldo;美国人不会等那么久。&rdo;张文卓斩钉截铁,只怕那时候,康庆也会赶到美军基地了。尽管冷水洗过的毛巾反复擦拭过身体,温度还是一直居高不下。封悦不再是沉静的昏迷,身体开始由于不适而抽动,手时而抓着被单,时而隔空想要捉住什么……阿宽赶紧迎住,按在床上。&ldo;是不是止痛药过时了?&rdo;他抬头问。&ldo;还有剩下吗?&rdo;张文卓算算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快,但也管不上那么多,赶紧回身找出药瓶,拧开准备注she。这时候,封悦睁开眼睛,未必真的看见谁,瞳孔迷蒙一片,好像还在做梦似的,松散地瞅着阿宽。&ldo;康庆……&rdo;声音细细的,仿佛随便来的噪音都能打断,惹得张文卓和阿宽大气都不敢出。&ldo;康庆……对不起,对……不起……&rdo;阿宽见他完全认不出人来,知道他就是烧得神志不清。一边按着他,怕他乱动扯到伤口,一边拿手里的毛巾,擦拭额头不停渗出的冷汗:&ldo;没事儿,会好的。&rdo;他凑近,小声地安慰着。&ldo;就会好的,别怕。&rdo;快九点的时候。张文卓再给封悦输了一次血,追加抗生素的剂量。但这些不仅没有帮助,情况反倒越来越糟,连止痛药都失去了作用,封悦被生生地从迷晕中揪醒。这人性子倔强得很,疼得抽搐也不肯出声,在忍耐极限将至的时刻,呼吸开始明显粗重起来。张文卓和阿宽对这种征兆,心知肚明。张文卓焦急地看着时间,他本来想在这里躲到美国人来救援,消息已经放出去,能不用跟那些人正面冲突,短兵相接,就是最好。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拖延一分一秒都可能会让封悦丢了性命。张文卓站起身,走到角落里的电话机的地方,按了个纽就放下。过了几分,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说:&ldo;把入口处掩护的卡车开走,帮我准备两台车。&rdo;&ldo;现在外面很危险,&rdo;对方警告他,&ldo;他们还没有发现这里,暂时藏身没有问题的。&rdo;&ldo;没时间等了,美国人那里有什么消息吗?&rdo;&ldo;他们应该要采取行动了,这会儿空中的&lso;侦查眼&rso;多了好几倍,应该整个城市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rdo;挂了电话,张文卓开始收拾他带来的家伙,边和阿宽说:&ldo;等下车准备好,我先走,朝北吸引他们,等过一刻钟,你带封悦离开,车子会朝&lso;侦查眼&rso;发送信号,一出大街,美国人就应该能监测到你们。你往西边儿开,如果美国兵已经到了,就一定在那里集合。&rdo;&ldo;怎么确定他们会跟上你?&rdo;&ldo;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封悦伤重,我跟他不可能分头行动。&rdo;阿宽点了点头,认可他的计划:&ldo;万一他们都去追你,有办法脱身吗?&rdo;

张文卓不屑一顾地回答:&ldo;你当我会拿自己当诱饵,白白送死?&rdo;很快,疤脸送来几件当地人的衣服,又递给张文卓重重的一包东西,送他出了门。阿宽给封悦套上,在伤口外面打上隔离绷带,再拿衣服紧密缠上,就怕开车途中颠簸,会造成伤口撕裂。他仔细算着时间,大概十分钟之后,外面接连响起爆炸的声音,原来刚刚张文卓准备是炸药。顿时全城再次陷入混乱,警车和救火车呼啸而过。准十五分钟,阿宽抱起封悦,出了通道,外面是辆很不起眼的黑色房车。阿宽倒车出了车库,外面人来人往,车子也开不快,他高度防备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观察是否有人跟梢。开始一切尚好,他注意到头顶的&ldo;侦查眼&rdo;似乎跟上他们的车。夜空中,熊熊大火老远就看得清楚,救火车从四面八方调集到两三处火灾现场。在车子转上城际公路,准备朝张文卓指点的方向全速前进的时候,从不同几个方向忽然出现跟踪的车辆,加速的声音在被夜晚的风送得很远,听得让人胆战心惊。阿宽踩下油门,开始一场激烈的追逐战。疤脸送来的车子看来普通,引擎确实改装过的,相当强大。他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美国人的急救直升机,正在冲他们发出确认的信号,所以,当对方斜角插进的时候,阿宽甚至没有减速,横冲直撞,与对方擦车而过。后面五六辆车,呼啸着冲他而来,紧追不舍,阿宽正感到力不从心,空中突然传来机枪扫she的声音,是美国的战斗机横空而过,子弹象雨点儿似的,刷刷打在后面的车辆上,倾翻,相撞,爆炸,引发巨大的轰鸣。迎面几辆巨大的美国军车,一字排开,将阿宽的车掩护进阵营,双方在黑暗中开始枪战。而阿宽管不了那么多,他驶过枪林弹雨,脑海中除了冲过去的想法之外,全是空白……直到直升机嗡嗡起飞,看见氧气罩下封悦昏睡过去的脸,阿宽才体会着知觉渐渐回到他的身体。他低头看向黑夜中的城市,万家灯火,烈焰熊熊,不知张文卓身在何处。……封悦被连夜送到伊斯坦堡的一家私人教会医院,那里都要比美军基地的条件优越。康庆到了以后,几乎整间医院都戒严起来,但他还是不怎么太满意,总是不如自己的地方放心。手术已经超过五个小时,尽管传出来的消息还算乐观,康庆就是感觉没底,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全身被无菌袍遮盖严实后,他随着护士走进手术室,透过手术房的玻璃,正好能看见躺在那里的封悦,喉咙里插着管,头发被淡绿色的塑料帽子包裹住,露出小小的半张脸颊,狠狠地揪住康庆的心,揣在兜里的双手,顿时给冷汗浸透。隔了会儿,田凤宇也走进来,站在他身边,两人谁也不吭声,都当对方不存在似的。直到雪亮的手术灯熄灭,医生转过身时,袍子上斑斑点点,沾着封悦的血,康庆无由来一阵天旋地转,他突然冲出去,扶住门边儿干呕起来。他见过封悦更狼狈更垂危的样子,但他们都在一起,他可以守在封悦身边,不象今天漫长的飞行里,简直被凌迟般,身心被片片地撕,寸寸地磨,太他妈的难受,老子受够了!康庆在心里痛骂,受够了!受够了!!田凤宇是出奇地沉默,虽然他本来跟康庆的话就不多,除了场面上的应酬,私底下没过多交集,可是现在他们偶尔独处的时候,简直说得上是尴尬,于是,他们只好有意无意的,尽量避开彼此。躲开了,又想打听对方在做什么,非常矛盾。康庆急于带封悦走,但医生断然反对:&ldo;即使脱离了、危险期也不行,&rdo;他语气很不客气,说得上是教训:&ldo;长途飞行,对他身体的挑战太大,怎么也得恢复到指标过关才行。&rdo;纵使康庆天不怕,地不怕,负责封悦的医生,他却不敢无故忤逆,总觉得封悦的性命捏在他们的手里,不能轻易得罪。在等待封悦从术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几天里,康庆一直也没放阿宽走远,勒令他时刻跟着,对他行为诸多挑剔。阿宽知他气自己一时大意,默默忍了,没有反驳。好在康庆没有端太久,终于质问:&ldo;他是怎么受伤的?&rdo;&ldo;当时我不在,想是给流弹扫到。&rdo;&ldo;流弹?美国大兵不会没用到这个程度吧?&rdo;阿宽默不作声。&ldo;这笔账算在你头上。先放着。你要是保护不了他。别占着地方。&rdo;阿宽向来只归封悦管,康庆和他互相不对付,也不会用这般口气与他说话。康庆骂人的时候,阿战会害怕阿昆会服从,阿宽往往不屑一顾。这是第一次,阿宽无意袒露出默认的态度,让康庆多少有些好奇,只是他没有明着点出来。封悦在icu观察两天多,在转入普通病房后的第二天,悠悠醒转过来。当时身边只有康庆自己,窗帘紧紧拉着,唯独床前的灯,照着病床周围小小的一块儿地方。他有点儿分辨不出时间,康庆坐在他身边儿,似乎算准他会在这一分钟醒来,紧紧盯着。封悦口渴。想要水喝。动了动嘴唇。却没声音发出来。&ldo;口渴?&rdo;

康庆起身,朝他探过身子:&ldo;别着急说话,插管磨到声带,过两天就好了。&rdo;吸管送到嘴边,小心地搁在封悦双唇之间,今天才看得出一点儿血色,康庆一阵欢喜:&ldo;床摇得高一点儿?&rdo;封悦点了点头。他低身,用按钮调节着高度,好像读懂封悦脑袋里的想法,接着说:&ldo;现在是晚上八点多,你昏睡四天,今天十五号,礼拜三,医生说你得休养几天才能动身,现在太虚弱,长途飞行会有危险……&rdo;说到这儿,康庆停下来,专注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拨过额际黑发的手,端泄出无边无际的温柔:&ldo;让你受苦了,封悦,我来接你回家。&rdo;眼泪是瞬间升起来的,在眼眶里盘旋着,晶莹一层,仿佛雨后蓄积的湖泊,投she着蓝天白云的影子,又有水糙温柔的曼舞……康庆说不清心里的想法,看着封悦的眼泪顺鼻梁滑下来,蜿蜒而下,才又心疼,又手忙脚乱地说:&ldo;哭什么?真是……有什么好哭的?&rdo;他把肩膀靠上去,挡住对方的脸,封悦这才扭头,抵靠在他颈窝里,流泪,却无声无息。康庆感觉他捉着自己的手,虽还没什么力气,却执拗地不肯放开,他似乎很久没有表现出浓烈的依恋,顿时给这股柔情融化,半抱着封悦的身体,直到他渐渐地,又睡过去。因为时差的关系,他这会反倒是清醒着,反握着封悦的手,轻轻抚摸。他刚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候,连手指尖儿都白得吓人,现在总算恢复些,摸上去也不是冰凉冰凉的。&ldo;都是我不好,不该放你一个人。&rdo;康庆默默说道,只是这种话,他总是难以启齿。封悦对很多高效抗生素都过敏,加上这次受伤以后,拖累的时间过长,手术后引起血液类的并发症,这在被张文卓重伤那年也出现过。所以,康庆没敢动他,想等他彻底恢复以后再回国。即使公司的事务堆积如山,也只能被迫休假,他们倒是有好久没这样,什么都不管地,好好在一起。张文卓给封悦的手机发了封短信:&ldo;我很好,不要找我&rdo;,兴许很多人都在暗中寻找他,但却故意不给他知道,封悦没有格外担心,他总算明白,张文卓这个人,放在哪儿都挂不了,他的门路太多,是个自保的高手。若不是给这次给自己拖累,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他很可能偷偷地调查什么,或者躲避别人的眼目。那个潜伏在暗处的狙击手,跟绑架的那帮恐怖分子,绝对不是一伙儿的,难不成张文卓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康庆这次兴师动众,除了特意远道跟来探望的田凤宇,其他人想见封悦,几乎没有可能。这天早上,阿宽送上来一个花篮,说是有人放在护士站,送给封悦,他已经检查过,没有问题。封悦那时还不能下地,但精神上养得不错,脸色恢复不少。他夹起花篮中央的卡片打开来看,&ldo;希望二少早日恢复,离前盼能再见&rdo;,署名是大a。&ldo;这人还真找上你了,&rdo;康庆在外头抽过烟,走过来跟他说,&ldo;他手里掌握着欧非大陆近四成的黑市军火,先前是只有张文卓才联系得上,干嘛?才见一次,就这么粘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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