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事……”他机械性地重复了一遍问题,视线不经意间往下看似乎正在回忆,眼眸中骤然凝起复杂而浓烈的情绪却很快又散开。
他抬头,弯起嘴角对林凇扯出一个泰然自若的笑容。
“也没什么可值得说的,”笑意未及眼底,灰蓝色的眼眸里隐有未完全消散的阴霾,“都过去了。”
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期待再次落空。
或许是因为同样的经历已经重复了太多次,林凇发觉自己此时居然已经没有了失落的感觉,甚至有种“早知会是如此了”的理所应当。
好像他已经开始渐渐地变得,不在意他是否还能想得起来了。
江述维手中的联络器忽然响了起来,两人低垂着的视线同时看到了跳跃在屏幕上的名字:“江朝冬”。
时机可真是卡得刚刚好。
江述维自嘲地笑了笑,用眼神示意身旁骤然紧张起来的人安下心,接通了联络。
“什么事?”
车上还有外人在,江述维便没有开免提,林凇眼也不眨地盯着,希望能从他的表情变化猜个大概。
可这幅满脸敷衍的表情直至对方草草应了几声挂断电话后,都没有发生变化。
“和你说什么了?”林凇没忍住。
先前他便猜到过江朝冬一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直按下不发定然是有其他盘算。现在两人前脚刚从生物基地里出来就打来了联络,肯定不是什么日常关心。
“没事,就是叫我过去,说有事要问我。”
“没叫我一起?”林凇狐疑。
“他没说。”江述维看他难得露出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好笑,“怎么,你是欠他钱了怕被追债吗?”
钱是没欠,但押了个儿子在自己手上啊……林凇在心里腹诽着,没理会江述维的打趣,林凇端正了神色道:“时间把握得这么好,那我们来这里的事多少都该知道了。”
“你……”
“没事,我心里有数的。”江述维见不得他这幅忧心忡忡的模样,“他是我爸,我能不知道怎么应付他吗?”
林凇默了片刻,没戳穿两人那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父子关系,神色半点也不见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