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觉得他像在说谜语,也像在绕圈子,弯弯绕绕的,让人听不懂。
“那你呢?”裴囿安突然问道。
“……什么?”
“如果我没来找你,你要自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余然听了这话有些落寞,也有些生气,“我自己一个人为什么不行?有人陪着就一定能好受些吗?”
“我之前也会想。”裴囿安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情绪,“要是我没找到你,你身边有个人陪着也许会更好。”他顿了一下,又转过头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但我每次一想到你身边会出现另一个人,我就会心脏酸得发麻,很想哭。”
余然皱了一下眉,“哭?”
裴囿安轻歪了一下头,笑了一下,“你是想笑吗?”
余然抿了一下嘴,“没有啊。”
裴囿安又往前坐了一些,“你每次想笑又想维持表情的时候就会抿一下下嘴唇,我刚刚看到了。”
余然眨了一下眼睛,“没有……”
“你连续眨了两下眼睛,你撒谎了。”
余然终于失笑,“你好像在审我一样。”
裴囿安手撑在一边,“是吗?”
余然后知后觉他已经从开始的距离到离自己这么近了,收敛了笑意,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外面都没人守着,我出去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裴囿安没拦他,只是安静坐着。
余然站起来,才发现自己鞋子放在另一边,就是裴囿安坐着的另一边。
前天库房刚进了一批货,落了不少碎渣子,他没来得及收拾,应该会有点扎脚。
但他看了看毫无起身意思的裴囿安,还是说,“我的鞋在那边。”
裴囿安闻言也看了一眼他的鞋,然后往后倒了倒,示意他从他身上跨过去。
余然犹豫了一会,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想快点跨过去以缓解自己心里这种别扭的感觉。
饶是他动作在快,心里却还是不自觉地将此刻拉伸延长了。
裴囿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从下往上,以一个仰望的角度,眼神里却带着与刚刚完全不同的一丝侵略感。
有些直白地说,这种眼神甚至让余然感觉自己没穿裤子。
他穿上鞋,逃似地出去了。
可他坐到位置上后,脑海里竟然依旧在想刚刚那一幕,甚至还像自带了放大镜一样,出现了一些也许是自己凭空想象的细节。
余然有些用力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想催促自己不要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