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怂的要死,她可不敢冒险。
其实她本能的害怕靳恩亭,并非完全因为他是她的领导,她招惹了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看不透他。
他是个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冷。他的情绪很少外泄。即使是在床上,他们亲密无间时,他也极少失控。
这种人太恐怖了。你永远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他眼珠子转一下,似乎都在酝酿某个大计划。什么时候他把你卖了,你还无知无觉。
何况男女天生不同。女人大多比男人感性。性和爱怎么可能分得那么清楚。她在曲周身上已经栽过跟头了,她现在对男人失望透顶,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程新余到底是理智的。靳恩亭这种人,她就应该离他远远的,千万别给自己找事。
“很抱歉小靳总,我不愿意。”
——
对面居民楼万家灯火近在眼前。灯光交错纵横,仿佛坠入地面的银河。
快九点了,小区里早就没什么人了。程新余被沁凉的夜风拉回了混沌的思绪。
她伸了伸胳膊,又抻了抻腿,活络了一下因久坐而僵硬麻痹的身体。
身上麻痹感迅速消失,原有的知觉归位。
她起身,背上包回家。
她动作急,衣服上沾染的几片花瓣扑簌簌下坠,在半空中打着卷儿,最终横在积水中,入眼一只只粉白的小船。
她突然起了坏心,一脚踩下去,积水四溅,小船稀碎。
春夜,允许一切美好悄然发生。
可美好注定不属于她。
程新余慢吞吞的爬上三楼。一个身穿蓝色正工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人字梯上换灯泡。
三楼楼道里的这盏声控灯坏了有一段时间了。房东阿姨跟物业反映了两次,物业却一直没派人来修。她一到晚上就得摸黑。
现在终于有人来修了。只是这未免也太拼了些,大晚上搁这儿换。
人字梯挡在她家门口,她也不好开门,索性站在一旁等。
师傅冲她和气一笑,一口浓厚的乡音,“姑娘,马上就好。”
程新余笑了笑,“不急的,您先忙。”
师傅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换好了。他背上工具包,扛上人字梯下了楼。
程新余用钥匙开了防盗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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