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不怕投诉,可就怕对方有意为之。
故意挑刺,很是难办。
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她就认栽,投诉就投诉。
这么想着,梁可的心情在瞬间之内天翻地覆。
从‘我怎么这么惨,为什么他这么难搞’变成了‘随他吧,爱谁谁’!
之前设好的备忘录准时提醒她第二天还得早起。
休息日得来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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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可探望母亲的次数固定在两周一次,飞的不累的时候就一周一次,最近几个月都保持在两周的频率。
梁母姓陈,名玉,是个很地道的小山村女人,没多少见识,没读过多少书,把自己男人当成了生活的全部重心,所以当梁父倒了的时候,她也跟着倒了。
去病房之前,她去结了费用。
结账时心在滴血,除了给医院的,还需要每个月给护工钱。
护工格外重要,梁母的生活全凭她在打理。
梁可自认为给的价格不低,可这次过来对方还是向她提出希望再涨一千五的工钱。
照顾母亲的护工姓王,也是村里人,领着一家老小在这打工,开支全靠她:“小梁,你看,其他护工年初的时候就都涨过价了,我一直没变,你妈最近情况也不好,控制不住屎尿,有时候都弄在裤子上,总得我给她收拾。这种活,她们都不愿意接的。”
“姐是看你一个人不容易,才想来帮帮你。”
梁可:“你想涨多少?”
“一千五。”她说完,又扯了下嘴角,压低声音:“最少一千五。”
梁可眸光沉沉看着她,“一千五?你的工资都快比我高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换人,又觉得一时半会找个信任的不容易,而她还得飞航班,病假也不敢请。
“最多一千。”梁可到底松了口:“王大姐,我最多只能再加一千。”
“也行。”王大姐笑笑,“你去跟你妈待会。”
“好嘞。”
去了病房,她才知道护工为什么敢坐地起价,陈玉状况不好,以往还能认出她来,这次却连她也不认识。
房间里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陈玉赖在床上不肯下来,她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上有异物。
难闻恶心的味道就是从这散发出来。
“王大姐。”梁可隐隐侧目,把护工喊来,给陈玉换了干净衣裤,等她抱着那团脏衣服出了门,才听到对方骂骂咧咧的声音。
“老不死,疯了还不赶紧死啊!活着给人添堵!”
陈玉也不觉难过,换了衣服自己坐在床上或发呆或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梁可过去抱她,她害怕的往后缩。
“没事。”梁可轻声告诉她:“没事,我在呢。”
心情愈发压抑。
尤其是面对不属于她的天真和迷茫时,梁可更觉得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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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可心情不好,喊了初景愿来家里涮火锅,她今天没课,说是一会儿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