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回到楼下,俩人站在寒风里她才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陈陈,如果有一个对你特别好,你会不会日久生情。”
彼时,梁可在弯腰艰难的捡手机,车窗外的初景愿能问出这个问题,似乎是抱着最后的一点希冀:
“你会么?日久生情。”
霎时,那个人的名字又来了。
“会的吧。”梁可答:“谁也不是冷血动物。”
她下车,手机揣兜,为着担心初同学这一晚上所受的罪,她主动问她要不要帮忙,初景愿笑笑,然后摇头。
这一晚波折不断,梁可不知道当时情况如何,只是景愿状态不好,噩梦连连,直到深夜也无法入睡。
梁可飞早班的时候也有这种问题,睡不着,她家里常备褪黑素。
初景愿问她要了颗吃。
梁可给她拿了几颗放手心,同时嘱咐:“这玩意吃了伤身,不好。”
“那你还吃?”
“失眠的痛苦比这来讲,太菜了。”梁可也笑。
俩人躺在一张床,褪黑素起效,初景愿哭哭停停还在跟她念叨男朋友的事。
“他是家里介绍的,我本来想博士毕业再谈,可他对我真的很好,我控制不住,一开始也没什么感觉的,时间一久,就越来越放不下。”
“他跟那女的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分开两个月不到,谁知道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居然还开了房,那女的怀孕了,问他要不要被拒绝了以后,才想不开自杀。”
“要我早知道——”
“你早知道又能怎么样?”梁可打断她:“他对你好,怎么对你好?”
“嘱咐你天冷加衣,给你送花送伞送温暖,除了这些,还有吗?”
初景愿嘟囔了句“神了。”
她没有说的事无巨细,可梁可却仿佛参加过一切细节。
初景愿委屈,“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这一地鸡毛?”
“还是有区别的。”
两人不再交谈,初景愿哭累了又有褪黑素的效用,很快入睡,而梁可却一直清醒着,她一直在回想刚才沈从言挡在她面前的模样。
上楼前,她曾观察过小区门口。
他的车没再跟来,应该是回家了。
她在期待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又或者,她清楚自己心中所需,可却别扭的不想承认。
回想刚才初景愿跟她问她的那句话,“他该不会——”
“是差点跟你结婚的那位——”前男友吧。
“嗯。”
梁可认了。
灯一关,她小声答:“就是他。前男友。”
“有猫病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