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八岁,爱了死去的母亲十三年,第十三个年头的祭礼还没结束。”
“我能放了她么?”他轻轻笑,身上鲜红的礼服刺得江绵竹双目发胀,锥心地疼。
她也听过当家老二的闻名事迹:何连峥最信任的兄弟,为人冷漠残忍,杀人从不眨眼,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人是毒贩中远近闻名的“冷面修罗”。
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江绵竹怎么敢奢求去求他放人?
她笑了,笑自己可悲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居然还对他抱有期待。
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林贺,你这一生真失败啊。”
林贺脸上的微笑凝固,他曲了曲手指,看着江绵竹重新闭上的眼睛。
他站起身来,眼里夹着淡淡的疯狂。他走近木桌,伸手拿出了那把刀刃锋利的手术刀。走向隔间。
少女的胴体美丽破碎,安然地躺在鲜红的红被子下面。她还残存着微弱的呼吸,眉心不自觉地痛苦的拧着,嘴唇泛着白,虚弱极了。
月亮挂在天幕东侧,冷漠旁观着俗世的所有罪恶。林贺的手表滴了一声,提醒他该开始了。
手术刀刺在少女的手臂上,鲜血流淌蜿蜒将被褥的红色涂深了一层。
少女没有醒来,他的药效起了作用。今晚她只会在安睡中静静流血死去,没有痛苦。
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沿着手臂蜿蜒而上,血痕狰狞,爬满手臂。
新鲜的血液在林贺的手指间流淌,他没有感觉,麻木透顶。
江绵竹努力地跪俯在地上,绝望地流泪,她想大叫出声,却如同被人捏住咽喉,发不出一丝声音。
仪式进行到第四刀,林贺却忽然停了手,嘴角弯上,无声冷笑。
他走出房间,手搭在院子里的围栏上,目光落在院中安静无言的鳄鱼身上。
他如了她的愿吗?他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了。这么多年的仪式,结束时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负荷。
可他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罪孽深重。
他抬头看着皎洁的弯月,想了想这些年他救过多少人呢?也数不清。救人是功德的话,他也算功德无量。
可是功不能抵罪,罪事只要有一件,就再难回头。
他的母亲当年是怎么在毒窝里做到纯良无害,一件坏事也没干的呢。她教他要善良和气。所以他成了一个“谦谦君子”。
可他骨子里还是被血腥充斥,为了所谓的残忍地杀害他人。
他这辈子没今天想得这么明白,他错了吗?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看了二十分钟月亮。
而后他回了房间,走进里房,走到江绵竹跟前,蹲下身,看着她那稀巴烂的背,鞭痕刀痕穿插其中。
他闭了闭眼,掏出钥匙,耐心地打开她的脚铐,手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