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皮颤了颤,与他无声地对视,时间仿佛成了遥远的江雾。
沈雾洲再次送南漓回家,已经对青雨巷基本熟悉。
雨刷器向玻璃两侧展开又并拢,南漓抱着剧本,胸口发烫,跟随心跳起伏。
但她看起来很平静。
沈雾洲用余光看她,表情严肃。
“到了,”沈雾洲缓缓踩下刹车。
南漓买了很多东西,他体贴地拎下来,跟在她身后,“我送上去吧。”
“不用,我拎得动。”南漓撑着伞,弯腰去接他手里的袋子。
南漓强硬地表示拒绝,沈雾洲拎到了楼梯口,“那我放这了。”
“谢谢,你的伞。”
沈雾洲翘了下嘴角,伸手去接。
砰——
眼前闪过黑影,在脚尖迸裂。
一瞬间,呼吸停住。
他低头,泥土溅起水渍砸在裤腿上,一盆花四分五裂躺在雨里。
难以想象再偏几厘米,同样四分五裂的还有他的脑袋。
“你没事吧?”
南漓同样被吓到,抬起头,二楼阳台上摆放了一排花盆,正对他们的方向少了一盆。
没有人为,又很难用科学来解释,只能归结于自然。
“风吹的。”南漓说。
沈雾洲凝视着半空中,良久收回视线,“挺邪的风。”
南漓回到家,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雨天光线暗,江衿言正在看书。
他穿着天蓝色的竹节棉家居服,与沙发的颜色和谐一体。
听到声响,江衿言抬起头,连忙起身过来帮忙。
“回来了啊。”
“嗯。”
他接过袋子,不经意地碰触到她的拇指。
刚从外面回来,她浑身潮意,而他手心干燥温热,截然不同的两种体温。
拇指的骨节微微弯曲,她用另只手盖住。
南漓压住胸口的躁意,仔细端详起他的脸,后者拿出拖鞋给她,拎着袋子提到屋内,神态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只是不经意吧,她在想什么呢。
南漓换好鞋,他又回来接过她的鞋,擦干上面的雨水和泥泞,整齐地摆放在鞋架上。
鞋架上,他的鞋摆放在最底层,尽管穿得很旧,磨损严重,但鞋面干干净净。
“阿言,我给你买了双鞋。”南漓从购物袋中翻出崭新的空军一号,商场里的款式实在太少。
她还买了几身衣服,江衿言乖乖的像洋娃娃被摆弄换装,她说好看,浅淡的笑意会浮现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