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等那枚交给方远航的信号接收器带来救他于绝境中的人。
“突突突——”
直升机的巨大声响从远处传来,疾风扫荡着树叶,掀起一浪接一浪的波纹。
明恕眯起眼,看向直升机的方向。在看清机身的涂装时,麻意渐渐从受伤的右腿上消散,疼痛蜂拥而至。
“嘶——”
明恕抬起手,握成拳,朝直升机打了个“平安”的手势。
“师傅!”方远航激动地叫起来,“萧局!他没事!”
萧遇安看似冷静地应了一声,立即指挥直升机下降。
直升机本应停在废楼旁边的空地上,但在靠近三楼平台时,舱门就豁然敞开,在悬停的一刻,萧遇安攀着绳索滑降而下。
“师傅!”方远航趴在梯门边喊。
明恕面色苍白,向方远航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视线一转,落在萧遇安身上。
“荀晓耘在一楼,都解决了。”明恕压抑着心中某种沸腾的情绪,竭力维持理智,“现在的问题是,项林身上的这枚炸弹一旦拆除,下方的两枚炸弹就将爆炸。”
明恕迅速将情况告知萧遇安,发现萧遇安已经注意到他腿上的伤。
“枪伤,我处理过了,没伤到筋骨和血管。”他说:“暂时没事。哥,只剩10分钟了。”
萧遇安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眼神极沉,“这个炸弹你能处理?”
明恕认真地点头,“我能!”
萧遇安说:“下面两个交给我和花崇。”
一同赶来的队员虽然不少,但都是刑警,难以应付炸弹。
萧遇安快速下到一楼,查看两枚大当量炸弹。
徐椿过去亦是特警,看到这两枚炸弹时也忍不住惊讶,“这他妈……是‘死弹’!”
所谓“死弹”,即无法拆除,或是极难拆除。
萧遇安摇头,“有办法。花队!”
花崇从另一枚炸弹前站起,“能拆。”
三枚炸弹,必须同时拆除,安全时间在五秒以内。
花崇是反恐特警出身,而萧遇安曾是特别行动队的野战精英,荀晓耘设置的连环炸弹,在场的所有人中,仅有他俩能够拆除。
拆弹风险极大,从来没有“万无一失”一说,萧遇安命令其他队员退至安全区,和花崇一南一北趴下,开始对付那两枚当量巨大的炸弹。
而在三楼,明恕已经做好了随时分离引爆装置的准备。
“怎么样?”萧遇安的嗓音低沉,通过通讯仪传至花崇与明恕处。
“再给我两分钟。”花崇说。